伤心白只是去年秋, 如何泪欲流。     却说宋笙妤这处。     谭冰奉命来请宋笙妤和太子妃回宫, 行色匆匆模样, 旁的话再没一句多。宋笙妤暗自称奇，因于太子妃道：“嫂嫂必定知道是什么事, 告诉了我罢。”     太子妃面色不善, 沉着面容正出神。闻言低叹一声, 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她虽知道，却难以启齿。宋笙妤又是未出阁的帝姬, 这话如何能告诉她知道？     便道：“过会子你就知道了。”     二人入宫, 先往坤仪宫来。乃至宫门, 宋笙妤才要迈步进去, 却被太子妃拦住。     “筎姐姐？”     “心宝, 无论是什么事，不许你大动干戈。想着你太子哥哥些”     宋笙妤应下, 二人这才入殿来见皇后。     皇后正从内殿出来，见他们携手而来，竟似松了口气。宋笙妤上前见礼, 皇后拉着她的手上下瞧了一回, 便道：“如何玩闹了, 发髻这样蓬松。”     “不能玩闹，不过多吃了两杯酒，就往嫂嫂昔日的院子里去歇息了。”     “今日虽高兴, 你也该记着自己尚在孝中, 不可放肆。”     听皇后谆谆教导, 宋笙妤低头皆一一应下。     “天不早了，你先回朝阳宫去罢。”     她只挽着皇后手膀子，娇声道：“明日就回重元寺去了，今日想与母后一并安置。”     “又胡闹。”皇后嗔她，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碎发，柔声道：“多大了，还要随着我睡。听话，自回朝阳宫去。届时你回来，想陪着我多少时候没有？”     宋笙妤虽心中存疑，却未多言，辞了皇后并太子妃，便往外来。行过一段宫巷，便唤画帛。画帛上前，她小声道：“皇后并太子妃必有事不告诉我，你去寻人问一问，宫里今日生了什么事。”     “是。”     此暂按下不提，先说坤仪宫。     待宋笙妤去了，皇后便引太子妃入了内殿。     太子妃一见榻上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背过身去，竟不敢再看。     皇后扫她一眼，淡声道：“你该仔细瞧瞧。”     太子妃只得转身过去，也不敢仔细看，不过虚虚扫两眼，就觉心惊肉跳。     榻上不是别人，正是原该随他们一并赴宴却缺席的娴福县姬。娴福县姬原是位秀美出众的佳人，再温柔娴雅不过。眼下面上却满带淤痕，眼红肿着，像是哭过了。一截手臂露在被外，鞭痕交错，淤青斑斑。     “母后！”太子妃低叫出声。     皇后命她噤声，仍悄声领着她出去。     乃至到侧殿坐下，苔枝奉茶上来，太子妃仍觉手抖，竟连茶盏也不能托住了。皇后只作不知，自吃了半盏茶。太子妃见皇后仍安坐不动，心下略定，强自跟着吃了几口茶。     皇后放下茶盏，轻轻摩挲炕桌上的黄花梨嵌螺钿三镶嵌玉如意，缓缓道：“此事正被途经的柳小仪瞧在眼中，柳小仪惊慌不已，动了胎气”     太子妃越听越胆战心惊，不由问道：“其中曲折，究竟如何？”     “究竟如何？”皇后唇角噙笑，面色冷似冰雪。“明面上是皇二子靖贪慕娴福县姬美貌，不喜陆三姑娘。故于御花园中强拦娴福县姬，欲行不轨，正令柳小仪撞破。真相如何，再不必提知不知道，纵使一清二楚了，也得瞧皇上肯不肯信。”     太子妃沉默许久，才说：“二皇子绝非熏心的人”     “你知道，我也知道。”皇后收了笑，面上多添锐色三分。“皇上未必不知道。只是指鹿为马的事，在宫里还少见麽？”     当日吴淑妃小产血崩而亡，宫中诸人暗中都说什么？他们认定了是赵惠妃。皇上因此冷落赵惠妃，倘使赵惠妃不曾养下两个帝姬，只怕今日宫中已无此人了。     眼下亦然。     无论是受人陷害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归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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