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贞芳留得许多清影, 幽香不到人间。
南宫凝舞与骆晟二人第二日立刻离开天水谷, 纵使有千里良驹, 日夜兼程,到京城时也已是颂正二十六年秋。
祈庭风传来的信笺是一样, 骆晟算出的命数又是一样。
太子与宋笙妤有难, 自卦象上看, 太子眼下竟是死局。
骆晟虽心在世外,身却在红尘之中, 何况太子与他有半师之谊, 怎能放任不顾?故而立刻策马前往, 几乎片刻不停, 直入京城。
骆晟原是世外高人, 到盛王府前依旧精神奕奕,白衣胜雪。南宫凝舞虽得他真传, 到底年岁尚小,眼下已不能支,马也不能骑了, 与骆晟同坐一马。坐在他身前, 斜倚在他怀中, 弱不胜衣模样。
盛王府已在眼前,二人一马直往王府门前来,二人头上又带着斗笠与帷帽, 不见真容, 自然有人上前阻拦。南宫凝舞不说话, 与骆晟一并下马来。
那门子只见那蓝裳女子一只莹白素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块碧绿的玉牌,送与他看。
这是盛王府的玉牌,门子岂有不认得的道理。当下请二人往里,又命人唤谭力出来。谭力问清两人是什么模样,立刻迎出来。
只见谭力躬身笑道:“骆先生,十七姑娘。”
门子这才了然,原来这二位正是大名鼎鼎的琅琊骆九与南宫十七。
骆晟不开口,却是凝舞开口问:“盛瑢眼下在何处?”
谭力道:“王爷眼下不在府中,往宫里去了。王爷吩咐过,只等二位过来,不拘别的,先请二位住下,等王爷回来,自来相见。”说着便唤婆子过来,命她引凝舞往内院去。自与骆晟道:“骆先生请往这处走。”
“不必。”骆晟却在此时开口,其声虽悦耳,却渺渺似在天边,有世外梵音之感。
谭力不知其意,“骆先生?”
“我与十七一并住下。”
“这”谭力为难,目光在骆晟与南宫凝舞之间来回。于理不合四字才到嘴边,又咽下去。可见对这二人又敬又怕,竟连话都不敢说了。
“夫妻住在一处,原是合情合理的事。”凝舞见他为难,开口解围。
谭力张口结舌,这二人走时是去岁开春,那时仍是师徒。岂料今年回来,竟就成了夫妻。说来也怪,此等盛事,竟不曾听闻琅琊骆氏并兰陵南宫氏大肆操办。他见二人立在一处,虽身子中间仍隔着些,却像是黏连在一处,竟不能分。只得引二人往晶透馆去了。
晶透馆地处偏远,一条大湖将其与王府内院隔开。远在湖心,并没旁的路过去,唯有坐船方才使得。
三人上了船,只见撑船的是个青衣少女,十六七岁模样,冷着面容,脸上不见笑。动作倒快,竹竿往下一撑,船已在前。
谭力见骆晟不与人言,知他冷僻。又见凝舞虽冷若冰霜,到底肯屈尊与他说两句话,便与她笑道:“十七姑娘,撑船的是奴才的亲妹子,叫扁舟。晶透馆偏僻,要上要下都只能坐船。扁舟日日都在船上,姑娘要下来,只管说一声就是了。”
虽是日日都在船上候着,这船也不是谁都能坐上的。扁舟只认王爷一个主子,如今王爷要她侍奉眼前二人,自然这二人的话也得听在心里。
晶透馆在湖心中央,外院子内屋,屋子虽小,却胜在清净。
晶透馆中栽一片白梅,为的正是个琉璃世界。眼下虽已入秋,白梅却未到放时,看来格外萧条。
二人由谭力引着进了屋子,屋内熏香冉冉,整洁如新,却不见侍从。
谭力待二人坐下,这才道:“王爷知道十七姑娘和骆先生不喜人多,尤爱清净,故这整个晶透馆里唯有一对哑仆。”说着便往外几步,朝外唤道:“静声、默语!”
不多时外间进来两个侍从,一男一女,皆是十五|六岁模样,容貌清秀,衣着整洁。
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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