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秋苑门口,老远就瞧见晚竹正伸着脖子往外张望。许是也瞧见了她,原本拧作一团的小脸立即展露笑颜,欢快地跑了过来。
晚竹压低声音,“小姐,他有没有难为你?”
幕初上只是摇摇头。
毕竟那么难以启齿的事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然,耳根子却十分诚实地发烫起来,仿佛带着他湿热气息的话语和邪魅低沉的嗓音仍旧在耳畔逗留c戏谑着“这祸是你闯的,得负责。”
想到这儿,幕初上又使劲儿摇了摇头。
恰巧这时,接到消息的傅婵也远远地从秋苑主屋跑上前来,挽着她往主屋走。边走边问:“初上,二叔可有为难你?”
幕初上只好又摇摇头。
“那二叔为何又将你单独留下?”傅婵不解,“听说,后来将白娘和温九都赶了出来。”
“”
幕初上心中一滞:这消息传得倒是快。
无奈,她只好信手拈了一个理由:换了下纱布。
主屋门口,抚琴早早地掀开了棉帘。
“二叔他有没有”傅缜坐在椅子上,也一脸紧张。
幕初上赶忙轻笑着比划:无碍。
一番关切询问下来,几人才定了心思围在炭火旁烤手。炭火烧得旺,不时往外喷溅着火星子。
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幕初上本就口不能言,傅缜话也不多,而一向话最多的傅婵如今竟是呆呆地瞧着炭火。幕初上自是在心中合计两日后的计划,就不知道傅缜兄妹在想些什么了。主子们不说话,丫鬟们也都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就这样安静了约莫一炷香的光景,温九的到来打破了之前的静谧。
待得知是要拿碧玉软枕换回沧海之泪时,傅婵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她一再核实,“二叔亲口说的吗?”
“是的,三小姐。”温九恭敬答道,随后带着沧海之泪回去交差了。
碧玉软枕,约一尺长,呈两头方中间凹陷状,明显是依着人的颈椎姿势而造。通体透亮,散发着碧绿色的流光,似碧波般轻盈荡漾着。
幕初上之前多在雪斋阁修习医术,对碧玉软枕的名头不甚了了。不过眼瞧着傅婵的两只眼睛都要粘到上面了,她便了然,傅非天做的这交换并未亏待于她。
毕竟,能让和月山庄三小姐拔不开眼的物件不多。
再反观傅缜,面色却有些凝重。
让幕初上到三层机密之地实在是他的情急之举,事后再想想此举着实不妥当。然当傅非天只点名将她和傅婵叫去冬苑时,他才松了口气,明白自家二叔是要将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原本念在幕初上诊治有功,事发突然而不得已为之,此事倒也说的通。
可送来这碧玉软枕又是什么意思?
傅缜神色复杂,视线一直凝在翠绿的碧玉软枕之上。
若真如自家二叔说的,是因着沧海之泪已许了别人,大可再拿个价值相当的宝物来换便是。可这碧玉软枕
幕初上自然也知晓这层道理,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精致的物件。
不过,她可一向不是会为这种小事儿发愁的人。傅非天愿意给,那她便接着。反正这是治疗傅缜的谢礼,她受之无愧。以后换了银钱,开上几家医馆,倒也算是变相帮某个阴险歹毒的小人积德行善了。
正想着,菲儿忽然挑门进来:“慕姑娘,小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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