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内,等着幕初上的是三大本账簿,每本都厚一寸有余。
万幸傅非天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幕初上收回金针,开始翻看起账簿来。
而傅非天则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色,见她未露出丝毫的不情愿,觉得甚是无趣,便也专心致志地处理起事物来。
时间随着沙漏一点一点地散落着,寂静的屋子里偶尔会有纸张被翻转的擦划声响起,沉寂
幕初上将最后一本账簿合上,已是二更天有余。将狼毫笔放回原处,准备起身和傅非天告辞。
抬眼,瞧见的还是圆桌旁他认真坚毅的侧脸。
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手里的书信,似是在思忖,眉头微微皱成了一个小疙瘩,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随即挥笔,毫不犹豫写起了什么,一气呵成。
难得瞧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比刚刚的那个讨喜多了。
不过,这货不禁夸
“看了这么久,还未看够?”放下笔,他甚是大方地坐正了身子,邪魅朝着她勾起嘴角:“随便看。”
“”
幕初上懒得理会他,将写好的字条递了过去:账簿已核对,告辞。
站起身,他扫了一眼字条,而后轻笑着问道:“知道为何这三本账非要你来瞧吗?”
幕初上点了点头。
这三本账簿对应着三家铺子,而这三家铺子分别接济了她第一次瞧账簿时遭水患的那三家。根据遭水患亏空程度的不同,分别接济了五万两c八万两和十万两。
“用的便是你留下的法子。”边说着,傅非天边将她先前挑中的那匹梅红色布料塞进了她怀里。
不给幕初上反应时间,他倏地凑到她耳边,“我说了,向来赏罚分明。”说完,他还故意呵了口热气
这回,这货的动作甚是迅速。还不待幕初上反应过来,他便先一步后退到了安全地带,而后得意扬眉,朗声大笑:“哈哈哈哈”
眼瞧着可爱的小家伙那小巧的耳垂,只一瞬儿,由白转红,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狠狠地瞪了傅非天一眼,幕初上不欲多留,抱着布料脚不沾地地回了秋苑,将某人的朗声大笑一股脑抛在了身后
这个家伙,真是烦人!
将布料扔在床上,幕初上恨恨地瞪了好一会儿。她恨不得希望这布料变成傅非天,然后狠狠地撕碎他!
混蛋!
下流!
不要脸!
“哎,这块料子不是小姐刚刚选的那块吗?”晚竹上前端详起料子来,“我原以为傅非天只是想拿它气小姐,所以才故意选了那枣红色的。不成想,他竟是将这块留给了小姐。”
正在气头上,幕初上没接话茬儿,尽量平复着心绪,淡淡问起:“交代你的事办妥了?”
晚竹正色,“密室门口去了,只是不知大少爷有没有听到。”
“放心吧。”
以大师兄的耳力,别说站到密室门口,怕是晚竹站得再远些,他照样能听得清清楚楚。
幕初上坐下来,抿了口茶水,“对了,小可的药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喝了药就睡下了。”晚竹欣慰道:“那丫头要比旁的孩子懂事得多。”
幕初上莞尔,“是啊,明明只有一丁点儿大,但喝起药来比先前的傅缜还叫人省心。”
晚竹语重心长,“古语有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
窗外,月明星稀。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道熟悉的笛声忽然传了过来。两人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幕初上更是蹭得站了起来,侧耳辨别着笛声的方向。
不好!
大师兄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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