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小家伙一双圆润大眼毫不掩饰地露出懵懂迷惑,看得傅非天心都快化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遭,感性占了理性的上风。
若不是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他真真的不想再查下去了。
傅婵忍不住握住了傅缜的手,心里惴惴不安。
人群中,有好心肠的过来人将那多嘴丫鬟拽着坐下来,攥住她的手,切不可再多嘴。
就如今这情形,庄主的眼睛恨不得都快长到慕姑娘身上了,再给她使绊子,到头来还不是得自己吃瘪?
离得远,大夫人听不清傅非天与幕初上说些什么。但他那副怜惜模样,一把就点燃了她心头的熊熊艳羡,怒火中烧!
她不知道这香气与今晚之事到底有多大干系,但很明显,关系千丝万缕。
随后她眼珠微动,转而笑盈盈地上前“好意”相劝,“二弟,慕姑娘还是姑娘家,偶尔擦一次香粉也是情理之中。你又何必为此等小事动怒呢?”
偶尔擦一次
这话,好巧不巧戳中程三等知情人的疑点。
傅非天亦然。下意识地,他架在幕初上肩上的大手加重了些力道,催促。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幕初上的心不免凉半截。
他终究还是防着她的;她终究还是他眼里的外人。
可她无话可说。
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身上一向无脂粉气。这一点,她无可辩驳。无可辩驳,为何独独今夜,她身上会散布着和那迷药神似的香气。
正如大夫人所说,她去小可那里,很急!
一阵凉风徐徐飘过,吹动了些许薄霜,也吹动了她披散在后背的万千青丝。都说风过无痕,可徒留给她满脸的凄美c凌乱。
无意识地,傅非天伸出手想帮她理去冰冷小脸上三三两两的乱发,可被她抢先一步,躲开了。
手落空了,心里也空荡荡的。
傅非天无奈收回手。
今夜,他真真的是把这小家伙惹到了极致。
就在众人隔岸观火之时,站在晚竹身旁的小远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我知道幕姐姐身上的香气是打哪儿来的!”
“哦?”傅非天转脸看过去。
天边开始有些泛红,东方渐渐有了日初迹象。
“是我妹妹的荷包!”小远一脸兴奋,“幕姐姐之前送给我妹妹一个医治寒疾的荷包,就是这种味道的。”
他得意挺起丁点大的胸膛,“不信,你们可以跟我去屋子里取来,一看便知!”
“对对对,幕姐姐也送了我一个!”二丫挣脱开杨厨娘的手,兴奋地证明着。
“我也有的,二叔。”傅婵也想到了这茬儿,赶忙嬉笑道。
“还有我。”菲儿小声附和。
“”傅非天浓眉微皱,转脸朝幕初上投去不满的目光。
某人有些不开心了。
他就没有
不过,这也仅是一瞬儿的光景。
随即就听到傅非天冷声吩咐道:“其他人回房,那多嘴的丫鬟扔到后山。至于你”
他现在恨不得将她这张面无表情的小脸狠狠地蹂躏出个花儿来,“过来给我包扎伤口。”说完,他大步流星往厢房走去。
幕初上无奈。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厚脸皮的人?
身后,是刚刚那丫鬟连连的痛哭求饶。
“庄主饶命!”
“庄主饶命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后山有一处狼窝,平日是以鸟兽之肉饲之,偶尔有犯了大错的奴才才会被发配到那儿。今夜,这丫鬟便是在虎口里,拔牙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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