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东间,檀香浓郁。
但幕初上行医已久,这样的小把戏是瞒不过她鼻子的。血腥味,仍旧很重。
拎着药箱,她轻轻地走进。一抬眼,就瞧见傅非天正靠在雕花大床床头,含笑凝视着她。熟悉的凤眸里,除了四溢的笑,还有温柔吗?
她微微惊讶,不自觉定在原地,忘了抬脚。
依旧是红,不过今日有些暗淡,是一身绛红。绣着青竹的灰蓝棉被拉倒了胸前。安安稳稳的,和他往日霸道的性子不太相像。
或许,是昨夜被折腾得太惨了,苍白凹陷的脸颊散布着大大小小结了痂的伤痕,满是掩饰不住的憔悴。眼下两大块淤青盘踞着,在叫嚣着朝她龇牙
“过来。”他温声唤了句。
这嗓音,不似往日低沉磁性,沙哑的味道太过浓郁,好似含着碎石子在同她讲话。猝不及防地,幕初上的心,被揪紧了。
虽然,她触摸不到这股感觉的源头。
慢慢地,慢慢地朝他走近。这场景似曾相识,上次从藏金楼回来被他一顿好闹,她也曾逼不得已,朝着他慢慢地由远而近。
自打她挂着浅浅哀愁的小脸露面的第一眼,傅非天的心,就在不断地在融化,融化,融化成一股温泉,滋润着他干涸了十数时辰的四肢百骸。
小家伙儿的双眼有些无神,听沙大讲,她昨晚睡得很晚。
这小白眼狼,终于知道关心他了。
见小小的她提着个大药箱站定在床前,他好想拥她入怀,却又怕自己被子下一双惨不忍睹的手会吓到她。无奈,又拂去了这股子钻入心头的想法。
呵从何时开始,他做事竟也缩手缩脚了。
许是他盯她太久,站到床前没一会儿,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呵呵呵——”抑制不住窜上来的欢悦,他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脸更烧得慌了,幕初上不开心了。
这个混蛋!
都这样了,还不忘欺负她。
真真儿的不该心疼他!
谁料,他忽然收回灼灼目光,温声低哑道:“不闹你了。”
“”
幕初上心头的气焰一下子熄火了,微微惊讶。
这人,变了?
“让我瞧瞧你后颈。”他刚刚扫到了她纤细的脖颈,那上面,还浮着他留下的淤青。
抬眼,傅非天仔细观察着幕初上的神情,满眼心疼和紧张。
昨日,是否吓着了她?
幕初上摇摇头,回复他一个浅浅的笑。随后,她将药箱放到茶几,打开盖子,有条不紊地将纱布和药膏一一拿出,整齐有序地摆到茶几上。
很自然地坐在他床边,幕初上抬手去掀被子,却忽然被他被子底下的手攥了个紧。她不解地抬起头,拿眼神询问。
“没啥大事,我叫你过来,就是想瞧瞧你的后颈。”
就是,想瞧瞧你。
他含笑转了话题,随后,上身前倾,将头凑近了她肩窝。迎面,是熟悉的淡淡药香。和他在混沌中闻到的,很像。
“丫头,谢谢你。”
耳边,是他熟悉的耳语。只是这次说得,尤其郑重。炽热的呼吸和酥痒的触感让幕初上的心,先是微微惊讶,而后,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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