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远离三安市区七十多公里,堪堪在三安市版图的西南角上,三面环山的山坳里,一个用高墙铁网围起来的所在。
吱呀一声,将近八米高的铁门缓缓狭开一条窄缝儿,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男子拎着一个灰布口袋从门缝儿里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宁原全省33所监狱之一,三安监狱。
面对门外开阔的大道,年轻人没有急着奔跑而出,反而一步步挪着慢慢走出来,身后,几个管教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看起来就像朋友送别一般。
虽然监狱的围墙没有盖子,墙里墙外的阳光并无二致,但走出监狱大门的男子还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走出几米后停下脚步,静静眺望着远处,环视周围的群山。
一辆出租车停在二十多米远的白线之外,车旁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看见从大门里走出的男子,这对夫妇中的妻子,长长嘶声一嘁:“人杰”
接着,泪如雨下。
旁边站着的丈夫,同样红了眼圈,滴下泪来。
二人你扯我,我拽你,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刚刚出狱的褚人杰,到了近前,话没出口,三个人就抱成一团,号啕痛哭这一哭,肝肠寸断。
常跑这趟线的出租车见多了这样的情景,耐心等了一支烟的功夫,才看见一家三口肿着眼睛走到车前。
出租车起步掉头,开的飞快,这也是拉这种活儿的规矩,从火车站到监狱,一个来回就200块钱,快赶上一个礼拜挣的了。
车外的道旁树飞快地后退,车内,一家三口还在流着泪说话。
刚刚开出去没有三公里,出租车却一个急刹,随后慢慢停在路边。
出租车前,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也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出租车前,敲敲车窗,示意里面打开。
“褚县长,宋老师,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这个半路截车的警察,自然就是萧磊了。
接上这一家三口,萧磊驱车直接开回了棉纺厂,在自己的住处,问起了多年前的那起案子。
“你说你是三安市的警察?既不是三安地区的,也不是宁原省厅的?”宋红听了萧磊的自我介绍,刚刚坐下就噌地站起,“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
宋红冲着萧磊连连逼问,语气咄咄。
萧磊见状,客气地端上一杯茶,耐心地说道:“宋老师,您冷静点儿,我是三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我叫萧磊,今天请你们过来,并不是受了谁的指使,而是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褚人杰一案的卷宗,有些问题想请你们解答一下。”
褚冲之也拉了宋红一把,说道:“宋红,你先别急,先听听他说什么。”
毕竟是当过县长的人,褚冲之还算能定的住心。
见宋红被褚冲之拉住,萧磊便安生坐下,开口问道:“褚县长,虽然褚人杰的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不过当年的事情估计您都还能想的起来,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当年褚人杰出事后,为什么会由靳连军主导了整个侦破工作?就算您是褚人杰的父亲,为了避嫌不能插手,可您毕竟是县长,还是上头空降下来的干部,您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抓起来?当然,我并不能肯定褚人杰就是被陷害的,但是这个案子。”说着,萧磊抖了抖手里厚厚的卷宗。
“这个案子,虽然表面上证据链非常完整,甚至是完美,但实际上疑点重重,褚人杰被下套的可能性完全存在,靳连军他怎么就能做了你的主?”
褚冲之静静听完萧磊的话,半晌无言,宋红搂着儿子的肩膀,无言低泣,看着丈夫的目光里充满哀怨。
良久
褚冲之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悲哀c屈辱c愤恨的表情,声音嘶哑,缓缓开口。
“年轻人,你刚才叫我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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