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她拉了起来。晴柔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她不敢看宋清波,垂着眸,跟在他身后出了卫生间。
客厅里到处都是灰,晴柔站在客厅中央,默默地看着宋清波,看着看着,宋清波也变成透明的了,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宋清波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音,“小晴,你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
她当真木木地向卧室里走去,脑袋像是卡了壳一样,空空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点点灼痛,慢慢扩散开来,沿着她的左臂,一寸寸的到了她的心脏她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
她走进卧室,除去鞋袜,乖乖的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必想,她真的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说,再说
晴柔闭上眼睛,鼻间似乎还闻得到那股让人烦躁让人郁闷的烟味酒味,眼前似乎还看得见一地的衬衣,长裤,鞋子,耳边似乎还有那一声低低的喟叹
就在门外就在门外,他们就克制不住
明明什么也不想的,可是那些东西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她知道,十年二十年,她都忘不掉,过不去,未煊,这一次,我无法原谅了
宋清波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后,他长长的吁了口气,看着满室的灰尘,他捡起她的包,将锁孔里的钥匙拔掉,然后拿报纸折了一个帽子,他开始打扫屋子。
屋里家具不多,宋清波打扫好了卫生,下楼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只土鸡与新鲜蔬菜。回来他将土鸡清炖了,炒了个素菜,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走进卧室,来到床边,晴柔还在睡,他在床边轻轻坐下,即使在梦里面,她紧皱的眉峰也没有舒展开来。
他心疼且担忧,想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峰,又觉得的唐突,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的睡容,在睡梦中,也没有轻松过。
他按着心口,疼,那么明显,最疼的,是看着她,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伸手过去,替她掖着被角,默默地等着她醒来。
他不敢去揣度她跟池未煊之间发生了什么,即使这种结果曾是他期盼的。此刻,他也只是心疼而已。他想要的,只要的,是她幸福啊。
这次从省城回来,爸爸找他谈话,那是第一次,爸爸讲述起他跟妈妈与杨阿姨的曾经,他听着爸爸的回忆,那些惊涛骇浪的过去,最后,爸爸跟他说:“清波,你长大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爸爸不会干涉你,但是未煊,他骨子里其实比他妈妈还没有安全感,他爱得越深,占有欲就越强。曾经他不计较的东西,都会变本加利的计较。如果你真的想让晴柔幸福,那么就远离她。”
是这样吗?爱得越深,占有欲就越强,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小晴,这是什么逻辑?
可是父亲的前车之鉴,当初爸爸跟妈妈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或许妈妈对爸爸有爱慕之意,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单纯。
后来杨若兰怀疑爸爸,一再跟爸爸争吵,爸爸一再解释,杨若兰还是不相信。然后杨若兰一气之下,婚内出轨,爸爸彻底死心,然后跟杨若兰离婚。
爸爸离婚之后,就来了省城,他初时并不接受妈妈的示爱,后来妈妈以死相逼,他们才终于得以修炼成正果。
宋清波坐在床边,他是否真的已经妨碍到了她的幸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晴柔感觉到有一双忧郁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让她睡不安心。她翻了个身,还想睡,但是肚子却饿了。鼻端有香气萦绕,她没吃早饭,这会儿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轻轻地吸气,是鸡汤,粮食喂出来的土鸡,不加一点饲料的。
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穷,妈妈刚生了弟弟,弟弟瘦得很,妈妈也瘦,瘦得皮包骨头,奶水也不多,弟弟常常饿得嗷嗷哭。
她捡完破烂,卖的钱只够买几只土鸡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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