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5一07
就算昨日的事情不提,香蓉姨奶奶也已经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无论如何,香蓉院里的的确确是离不开人的,毕竟谁也保不齐姨奶奶何时会醒过来,亦或是病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娇杏却是忘了,这煎药的地方,却是可以挪地儿的。
娇杏有些踌躇地站在屋里,神色不安地瞅了一眼钟毓秀,道:“五少奶奶,这银屑炭不是香蓉院里能用的上的。若是再院子里煎药,只怕会熏着了屋里的姨奶奶。”若是当真挪到了五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煎药,那老太太交代的事情,她还如何能办到了?
冬日屋中取暖,除了地龙以外,也只能在屋里升炉。而升炉,自然也少不了要用上煤炭。只是这煤炭,却也是颇有讲究的,其中以银屑炭为上佳。追其根源,自是因为燃烧着的银屑炭非但没有半点烟尘,且还能将屋中熏出一股子松枝清香来。不说如今正是炎炎夏日,这银屑炭在曹府之中还能有多少的存货,单是香蓉姨奶奶的身份,就根本配不上用如此考究的东西。
钟毓秀闻言,挑了挑眉,神色冷冷清清,只是言语之间却是异样的尖锐道:“不过是让你在院子里煎药,又不是让你在姨奶奶床头煎药,哪里就能熏着了姨奶奶?莫不是你瞧着我插不上这府里的事儿,所以我让你办些这样的小事,你也懒得搭理了不成?”
“奴婢不敢!”娇杏哆哆嗦嗦了一阵,连忙福了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将药炉与药罐取来。”
只是钟毓秀却好似还未尽兴一般,再一次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娇杏,仔仔细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交代道:“药罐子也已经搁着许久了,待会儿记得先用清水好好洗洗。你也不用急着将药材全都倒进去了,先将药罐子送给我过了眼,你再继续煎药。”
“咯噔”一声,娇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突然从温泉里头掉进了寒潭之中,那一股子凉至肺腑的寒意从脚底板子里透了出来,将她整个人都冻得有些僵硬住了。这向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五少奶奶想瞧着她煎药,那她大可提前将那包药粉混入药罐子里也就是了。可如今药罐子要事先让五少奶奶检查过,那若是五少奶奶还想瞧瞧那成包的药材,那她岂不是也不能事先将药粉混入药材之中了?瞧着五少奶奶如此提防的模样,分明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来了,难道她还要赌五少奶奶辨认不出那药粉的作用吗?
如今娇杏也只剩下“赌”这一条路了,可为何她就觉得这般心虚呢?
钟毓秀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催促着道:“还不快去将东西取来?”她虽从小熟读诗书,对于药材辨别之道,却的确是七窍通了六窍一一一窍不通。可面对娇杏这样一个习惯了将一切情绪放在脸上的小丫鬟,要想瞧出点什么来,也并非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她是主子,娇杏是丫鬟,主仆有别,她若是想扣些药材下来,想来娇杏也不敢如何。若不然,就算是张扬到老太太面前去,她最多也就是被瞪上几眼罢了。
娇杏的小胸膛鼓得有些急促,拽在手里的帕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离绞烂了只怕也不远了:“是,奴婢知道了。”赌上一赌,或许她还能躲过这茬;可若是她再继续这般拖延下去,只怕五少奶奶就算没看出什么,也应该要看出点什么来了。
右手提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药罐子,左手抓着已经掺进了粉末的药材包,娇杏脸色有些发青地站在了香蓉院的院子外头,足足站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足了劲儿,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香蓉院的院子里头。殊不知,娇杏今早依言将药粉搁进汤药之中的时候,那颤抖着的手就已经将药粉撒在了药碗的外头。如今这添了些其他东西的药材,若是当真被五少奶奶发现了什么,就算她说出是老太太差使的,只怕她也必死无疑啊!
钟毓秀借着高丽纸上透进来的光线,细细地检查了药罐子,又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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