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徐统决定,而徐统却不置可否的时候,陈宇已经相去数里地。手下人诧异地问徐统为何无动作,徐统笑着说没必要,若是有恶意,这个人万一逃脱,他日恐成我祸患。
待离开上百里之后,两人才真正放缓脚步,牵着马匹慢慢行走。这是这次游历开始以后,两人第一次策马狂奔。
惴惴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他们才发现,有点杞人忧天了。后面并没有所谓的追兵,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自己在瞎晃悠。
速度放缓之后,他们又开始了真正的游历,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燕代之地,王猛心跳的速度就越来越快。那个少年,真的有这么大魅力么?
自问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皱眉的王猛,此时眉头紧锁。陈宇似看出他内心所想一般,笑着开解“兄长不用担心,主公乃当世人杰,定然不会让兄长失望。”
路上坑蒙拐骗之事不在少数,真正入了赵国腹地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那都只是小儿科。粮食欠收,百姓食草果腹,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流民,如同过境蝗虫一般,蜂拥而至。若不是他们座下的乃是战马,或许那些流民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杀了他们充饥。饶是如此,看着周围密密麻麻蠢蠢欲动的流民,王猛还是不由自主的挥动马鞭,加快了行走速度。
距燕赵驻地一百三十里,两人策马狂奔。这一路看到的东西,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他们亲眼看到一伙流民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分而食之,那是生吞活剥。人类最原始的兽性,在那一刻全部表现出来。如果不是跑得快,他们座下的战马恐怕也难逃劫难。越往东北,流民越少,赤地千里,竟然没有遇到一次拦路打劫的。
这平静,来得太不正常了,往日晋庭未曾改弦更张之时,此地还有许多商贾,到如今,却是一个活物都难以见到。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快速前进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前面不远处,争优一个细细的线在那里。如果冉闵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玩意叫绊马索。就在马蹄快要跨过这根绳子的时候,异变陡生,这根原本不是很直的身子,竟然突然之间绷直了,而且位置也相对来说要高一些,正好绊在马蹄上。
两匹马加上两个人就那么倒在泥土之上,然后从土丘后面冲出来一群破衣烂衫,手里拿着锄头榔头等武器的难民。摔在地上的两人弄了个灰头土脸,刚一爬起旧件这么多人,陈宇悚然,若是真打起来,恐怕他们就不能或者见到主公了。
索性这些人还没有动手,他从地上爬起一拱手“诸位,我等途经此地,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钱财可以拿走,身上的食物也可给你们,还请放我们一马。”
“人走,钱走,马留下。”带头的汉子面黄肌瘦,他们这些人倒不是那种已经饿到极点的。在这燕代之地,只要是大军运送粮草,那北中郎将总会给他们留下些吃食。只是僧多粥少,他们还是严重营养不良。
汉人受儒家学说的影响很严重,对吃人肉这么恶心的事情,他们还是做不来。一听对方要将马留下,陈宇急了,如果要是把马留下,那剩下的一百多里路就要自己一步一步走了。倒不是怕那点路程,主要是想早点引荐王猛给自己主公冉闵。
王猛伸手拉了拉他,示意他别冲动,对方是要马,而不是要人命。这个儒将,还是很怕死的。
对方也不跟陈宇废话,在牵马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这位军爷一看就知道出身行伍,不知军爷是哪位将军帐下执杖?”
“不瞒各位,我乃北中郎将帐下参将陈宇,既然各位执意要马,在下先行告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陈宇想既然无法弄回马匹,还不如早点离开这群虎视眈眈的饥民。万一对方改变主意,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料,听完他介绍之后,带头汉子停住了脚步,沉吟了一会,才回头道:“我等实在饥渴难耐,才会出此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