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沉默下来,其实来天湖书院之前,他就想过对策,想过目的,却是没有想到,房子谋会如此的坦诚。也是,教书育人不比官场当官,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而但凡某行某业做的好的人,心中大抵都是纯良的。
按照人趋利避害的本性,房子谋如此行事,简直是逼着许哲离开。或是面上同意,回了邕城,依旧可以关起门来过日子。天生水道一通,后面的几年,只要许哲不是太过无能,总能将邕城的县治给收拾的妥妥当当。
他和赵太守本身也没有太多的冲突,大不了功绩分摊一半,想必赵太守也会乐意重新接纳自己。待个三年,混几个好点的考评,加上才来时剿匪在贵人面前混得的熟面孔,大可以青云直上,又是一条坦途。
“我也不是逼你,只是正如我那老伙计说的,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如今大明积弊已久,圣上也有了清除隐患的意思,正是天时地利的时候。我等学子,苦学多年,总是还要做些事情的。”
“赵家如此重视雍州,也是因为他实在是重要。要知道赵家虽说源于西南,但是发迹却在雍州地区。为了更好的掌握雍州,他们甚至费了大力把省会安设到了德永,图的就是一个不流于痕迹,更能掩人耳目一点。”
“延年你久居江南也许不知道赵家的底细。百年前□□起事的时候,赵家做为前朝大族,向来是不理太/祖契文的。即便最后太/祖定了大半江山,赵家依旧下错了注,直到最后尘埃落定,才悔之晚矣。”
说白了就是政治立场站错了,这可是件大事。也幸好□□虽然出身卑微,却素来大度。那时的赵家当家舍了面子,在天下学子面前大赞太/祖英勇,以整个赵家为□□背书。又是捐献了大半身家,才算是安然过关。
只是虽说如此,裂痕毕竟存在。大明立朝后赵家虽说也多派族中子弟入仕,却少有官至一品的,更不用说步入内阁了。现如今赵家已然发现自家与天家之间的裂痕无法弥补,就打着曲线救国的心思,一门心思的想要扶持一家书院起来。
反正对于世家来说,只要家族存在,或明或暗其实并不是很重要。而学院最好的建立点,自然是自家的后花园。
“如今我建立天湖学院,他们更是派了嫡系的子弟过来,图的无非就是等着我抱走南山,他们好顺水推舟,全盘接纳。也怪我当年太过年轻,想着互利互惠,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我给的三瓜两枣,而是想着一口全部吞下。”
说到后面,房子谋已经不是在和许哲说话了,而是在自己抱怨了起来。他虽然纯良却不是傻,自己当年口出豪言说要建个大明第一的学院,蒙的李泽源和赵家鼎力支持。现在想想,大约在那个时候,双方就已经在布局了。
只是到底还是李泽源棋高一筹,知道自己心软,就干脆每年介绍些无处可归,怀才不遇的过来,自己只要收了一个就不能拒收下一个,收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上了船。自己这几年一直和李泽源别苗头,其实也是因为发现这个事实,心中有些恼怒罢了。
其实即便李泽源不出手,依着自己的性子,真有那种无法安置的学子投奔上门,自己大约也是会答应的,只是有心算无意,大约没有现在这么发展迅速罢了。
正想着,就听见许哲冷着声音问到:“现在书院缺什么?”
大致学院发展,师资,学子,硬件缺一不可。赵家根本没有在学子上设卡,甚至还鼓动着贫寒学子上门求学,打的应该是‘溢损’的算盘。毕竟以后赵家还准备全盘接收,要是把书院的名头搞臭了,自己以后也没得玩。
那就只能在师资和硬件上卡人了。果然,就见着房子谋毫不犹豫的答到:“缺先生,缺钱。”说到后半句,也有些黏然。毕竟自己好歹算是一介院长,却是如此市侩。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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