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
水执自然是抬手将她拦住,凉声道:“别和我来这一套。上次让你跪了一次,就知道你会耿耿于怀。”
扶摇低着头,抿唇带笑。天朝官场规矩,官员非公会面,无需拘礼。上一回在吏部顶撞了水执之后,一直不曾与他见面说话,心中多少有点疙瘩。
而今她既然明白了他确乎是为他好,这歉是真心地道。只是她向来有仇必报,免不了耍点小心机来膈应他一下。水执这般心似比干的人,当然晓得她的意思。
“大人不原谅下官,下官就应该拜。”
“行了。”他语气中对她的无赖有些头疼但又无从发火的意思,“我下午方回,没被你们吵到。”
扶摇咀嚼着这话,听起来他大清早就出去了一趟,却不像是回府。京师风气,进士出身的文官常在闲暇之日雅聚,邀约清客,吟诗作画。也不知道他这般不与其他官员交往的,旬休会去哪里,又做些什么。
他的目光扫上她的衣裙,又落到她裙底双足:“怎么又换了身衣裳?脚没伤?”
扶摇心中惊喜于他竟会关心她,哑了一下方道:“下官今日太不庄重了些。以后不会了。横竖那衣裳也破了,不会再穿。脚”她踮了一下右足,笑道,“没事。”
水执目中有几分疑色,骞眉冷声道:“毛毛躁躁的,那么高也跳,就那么怕我责骂么?”
扶摇心道:我这不是跳了你也责骂了么?口中却老实道:“不是怕大人责骂,是怕大人觉得下官举止不端。”
——所以穿白衫乌裙来见你。
扶摇以为,水执既然喜穿玄黑肃正之色,那么白c黑c蓝这三样颜色定然是不会错的了。天朝除了朝服和祭服之外,其余官服均可自行择色,她一个女子学水执着黑自然有些奇怪,于是退而求其次选了深蓝。
水执不置可否,“哼”了一声。
“下官想着,以后就同大人是邻居了,下官对这廊子的规矩还不熟,以后还麻烦大人多多关照。”
他锋刃般的眉尖微挑,面色冷了几分:“我又不住这里,算什么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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