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本末倒置,有损瓜体精元。”
他结着眉头听完,似信非信道:“是么?”
扶摇讲完了道理,又拿胡诌的经验来糊弄他:“下官之前在膳房之中,看见厨子们都是这般做法。大人想必是自学成才,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约定俗成的规矩也可以理解。”
水执见她信誓旦旦的,一脸严肃,“唔”了一声算是认可,拿了半根苦瓜翻来覆去地看看,厌弃道:“被你这么一说,忽然不想吃这玩意儿了。”
扶摇被发去蒸那糯米藕,水执去清炒了苦瓜。最后端上桌的,两素一荤,色味清鲜。让扶摇惊讶的是之前采的茉莉花苞也被他调了汁,凉拌成了一道菜。
扶摇一一尝过,只觉得鸡肉细嫩,汤汁鲜美;藕c苦瓜俱保持了本来颜色和香味,清新爽口。扶摇来京城数年,平日饮食并无太多选择。北方菜大多味重,突然吃到这般清淡宜人的小食,只觉得身心一畅。而那凉拌茉莉花她从不曾吃过,一尝到那香甜滋味,竟是有些止不住。
水执拿筷子头打她伸向茉莉花的手:“吃东西有没有个度的?”
她脸红了,讪讪地收回手,却仍记得恭维他,当然是发自心底的。
“大人怎么练得这样做菜手艺?”
水执挑起眉锋,“你喜欢吃?”
她自然连连点头。她自己做菜是个三脚猫的功夫,所幸方才没有显摆,否则还真是出丑。
水执没有显得高兴,也没有显得不高兴,脸上淡漠如水。
“弘毅和你一样,挑食。”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情绪。可扶摇觉得那悲哀是清晰可触的。
她亦回想起那个聪明顽皮,却又刚烈无比的孩子来。他漂亮极了,可死得那么惨烈,她至今疑心那一幕是梦,可如今水执孑然一身,一切都是那么刺眼的真实。
“弘毅很好。”她垂着眼说。
水执“嗯”了一声。
扶摇想让他开心些,便换了话题,偏着头问他:“大人怎知我挑食?我明明不挑。”
他道:“一看便知。”
她挑他话头的刺儿:“喔,大人原来那日在自家宅子旁边,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挑食了。”
他淡笑:“诡辩。”
“你吃鸡肉不吃皮,尽挑着有软骨的块儿吃,喝鸡汤,也要舀下头的。我曾说你是小姐脾性,难道不是么?”
她被戳穿了,才晓得自己的那点自私尽落了他的眼,不由得懊恼,辩道:“我平日吃饭才不挑,是大人做的太好吃,惯的。”
他长指端着梅子青的瓷碗浅抿了一口汤,嘴角隐约有一丝勾起的纹。扶摇看得有些儿心荡,忙也低了头喝汤,把汤底的虫草吃得干干净净。
夕阳已经西沉得只余最后最后薄薄一线,广袤天际迷幻出艳丽的紫红色,浓郁而夺魄的静美。
扶摇以手支颐,大胆地看着落落余晖斜照在水执的脸上,将他浅灰色的眼眸染上一层薄薄暖色。
她道:“大人,我今天很开心。”
水执皱着眉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指尖轻扣石桌,随口模糊应了一声。
她并不介意,兀自悠然神往说道:“我只是想,倘若天天都能同大人这般一起吃饭,未必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似是忽而听清了,即刻抬眸看了她一眼,七分凌厉。他起身道:“收拾。”
扶摇在池边洗碗,见水执用芭蕉折碗,盛了剩余的饭食去喂猫。那只大猫肥滚滚的,干净蓬松的白毛,从腰到屁股有一块半桃形的花斑,连吃饭都眯着眼,一副终日昏昏睡梦间的模样。
“大人养的?”
“千步廊里头的野猫。来吃习惯了,就住这里。”
她的眼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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