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阙绝不一样了。
“是,我亦不知。”
风吹帘动,送入一抹熟悉的语声。
听在织成耳中,却如凤唳鸾啸c仙乐天音,心头又惊又喜,几乎热泪盈眶地转过身去!而槿妍已经站起身来,垂手叫道:“少君!”
白衣飘然,穿帘而入。
陆焉微笑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曹丕已经笑起来,道:“是,这《广陵散》的曲谱,原是瑜郎给我的。”
依旧是一袭白衣,如新雪般,那样无边无际的洁白,似乎能涵盖一切秀川明木,亦能包容一切暗黑疆域,且任这世间再怎样污浊,亦不能玷污半分。
衫上暗暗流转的银辉,便如是雪光般,映得他整个人都耀然烁目。
陆焉似乎清瘦了许多,却显得双眼湛然,鼻梁秀挺,以前那种端凝高贵的公子风致,渐渐转化为了山间高士般的澹然淡泊之气。即使是眉间所藏的哀伤,亦如松风般幽远。
他抬起手来,轻轻拂去槿妍肩上一缕断发,蔼然道:“这些日子照顾甄娘子,累你辛苦了。”
槿妍身子一颤,抬起眼来,明眸中瞬间掠过了黯然之色,但随即又被欣喜掩住了:“不辛苦,看到少君你和娘子都好好的,槿妍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少君常说,这人间不如意事,十之也有。对于自己来说,即使十之都不如意,只要自己最在意的人都好好的,便能掩住所有的不如意。
所以,她什么都愿意。
可是呀,即使如此,那不如意,还依然在那里。象小小的芒剌,挑不出c瞧不清,但一下一下,直扎入人的心里去。槿妍啊,就真的不在乎么?
明河若有所思地看着槿妍,微不可察的c轻轻摇了摇头。
“织成,”这一次,陆焉直呼其名,语声温柔,但这种温柔,与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却又是不同的,倒象是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远方的归人一般,安宁c欣喜c满足:
“听说你醒过来,我禀过丞相赶去落云馆,没见着你,更没想到,你竟找到了这里。”
“这里?桐花台?其实我们也是胡乱走一走,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是最近的一处楼台。”织成疑惑地眨眨眼睛,环视了这间明净简洁的轩阁:“这里怎么了?”
陆焉笑而不答,看了看曹丕。
曹丕推琴而起,示意青衣小僮再拿两张席来,随意地放置在室中,恰对着窗外秀直的桐木。
“这桐花台,本就是我的住处,甄娘子重伤昏迷后被送入落云馆,瑜郎忧心如焚,父亲便允他在此暂住。”曹丕淡淡道:
“甄娘子昏迷已有七日,这七日中,瑜郎每日都去探视数次。不过甄娘子或许是不知的。”
织成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陆焉,又看向槿妍和明河,道:“陆少君你自己也受了伤,何苦这样?若说是因为我救了你,其实最初是你救我”
她虽元气大伤,陆焉何尝又好过?他自那战阵中厮杀而归,如何血染白衣,那道自肩划过胸膛的伤口是如何狰狞,她在摘星楼上,也曾看得清清楚楚。
陆焉,他总是这样的人。
“依少君的性子,并不喜欢让我告诉娘子这些事。”
槿妍仿佛明白了她的疑问,轻声道:“所以我和明河,什么也没说。”
“恩义不当论及次数,亦不能以利益衡之。织成你自己对丞相说的话,难道便忘了么?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又有什么关系?如今见你大好,焉便欣然了。”
近了看时,陆焉不仅是变得清瘦,且脸色有些苍白,眉间的疲倦,如雪间的光影,淡淡的,但掩不住欣悦的喜色。
“我曾告诉瑜郎,其实不必去落云馆。甄娘子只要大好了,便一定会来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