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水,辨别不出方向,没有太阳,没有月亮,见不到一点光亮。
郑晟拼命的游,他双臂酸胀,两条腿快蹬不动了。周围仿佛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看不见希望。
“不能死,我不能死!”
四肢机械的划动,水漫过鼻子,身体就要沉下去了,筋疲力尽的手脚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郑晟发出一声困兽犹斗般的吼叫,他以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声音。
果然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以为自己能救那个落水的女孩,没想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哇,喔!”一个冻的发青的身体突然爆出痉挛般的抽动。
“醒了,爹,他醒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郑晟耳中。头顶上有呜呜的风声,脚步声由远而近。
郑晟使出仅余的气力睁开眼睛:“没死吗?”他常在江里冬泳,没那么容易丢掉性命。“这是哪里?”他张大嘴巴。
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房,粘土和稻草混合堆砌成的墙壁,寒风在脑后的窗户中钻进来,呜呜作响。
三张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一个清秀的小女孩站在眼前,脸上红扑扑,那是寒风留下的痕迹;眉毛很淡,像一层茸毛;细细的发丝,头发用青色的布带挽在脑后;灰白色的上衣,那布料也太粗糙了。
小女孩身后站了两个男人,一个高颧骨,脸上像涂了一层黄蜡,一双眼睛嵌在眼眶深处,看上去有些吓人。
另一个年轻点,圆脸,眼睛一眨一眨的,嘴巴微张开,好奇的看着郑晟。
关键是,这都是什么狗屁服饰?两个男人都挽了在古装片里常看见的发髻!长满了补丁的衣服,矮小破旧的草屋,这不是自己熟悉的时代!这是什么地方?郑晟胸口起伏,急不可待的想问清楚。
小女孩趴过来,一双灵动的眼睛骨碌碌转:“爹,他还说不出话。”
深眼窝的汉子细细观察郑晟后,“冻成这样不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月儿,把热鱼汤端来喂他一碗。”他的声音很生硬,像两块钢板摩擦是尖锐声。
说了两句话,两个男人就从郑晟眼前消失了,话音伴着北风传进来。
“张二叔,真是邪门了,这么冷的天打渔还能遇见人落水,看这小和尚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咱这边的人。”是那个圆脸的年轻人在说话。
张二叔生硬的声音:“二狗子,这附近只有一座寺庙,小和尚也许是慈化禅寺里的人。”
“也是,但后天就是月圆夜,我们明尊弟子一年最重要的聚会,这个人来历不明啊。”
过了片刻,张二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光明使明夜会来。”
二狗子惊喜:“真的吗?”
“月圆夜,我们都是明尊的弟子啊”张二叔拖长的声调像是在叹息。
郑晟正集中注意力偷听,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张开嘴,鱼汤来了。”
小女孩左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右手举着一个灰呼呼的勺子。
郑晟张开嘴唇,女孩把勺子放在他嘴边倾斜,一股股浓浓的热汤顺着他咽喉流入胸腹。热量在胸口中聚集,再流向冰冷僵硬的四肢,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活力。
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对话让他一头雾水。郑晟黑漆漆的眼珠不停的转动,想从小女孩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女孩每次伸勺子过来,会笑一笑,眼角弯弯如隽秀的新月。她很小心的剔除鱼刺,连肉带汤全送入郑晟嘴中。
一碗鱼汤喝完,郑晟身体里的热气越来越足,问:“你叫月儿?这是什么地方?”终于能说出话了。
女孩收起碗:“我叫张月儿,这里是张家湾。”
“张家湾在什么地方?”
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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