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主婚配,朕也要给他赐个官爵才是。”
“臣谢主隆恩。”
女皇的目光落到公主身上,笑道,“阿满,怎么了?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谢恩了?”
高兴?她疯了才会觉得高兴吧!周景夕咬了咬牙,心头十万个愤懑。这算什么?蔺长泽办好了差,所以把她当物品来赏赐么?她堂堂一个女将军,这可真是奇耻大辱!然而她还是勉强挤出个笑,站起身,走到殿中央行朝皇帝行跪拜礼,“儿臣谢主隆恩。”
“平身。”
“谢陛下。
两个身影并排跪着,声音传来也是重叠的。周景夕蹙眉,微微侧目,眸子里映入蔺长泽无懈可击的侧脸。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或其它,撩了蟒袍站起身,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
“可笑。”他听见她的声音闷得低低的,阴阳怪气从耳畔传来,讥讽的语调:“又不是给你赐婚,你瞎谢个屁的恩!”
放眼古今,无论在哪个王朝,哪个时代,皇子公主们的婚姻都是帝王用来巩固权力的牺牲品。身为皇族中人,命运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周景夕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心中并未太多的埋怨女皇周穆沅。
赐婚不过一段插曲,众人落座过后,酒宴歌舞仍旧继续。殿上美人的水袖拂如云海,珠帘后的乐官则以琴笛合奏凤求凰,曲调悠扬,婉转缠绵。紫宸殿中的一切都与方才不同,然而席间人的心情却千差万别了。
五公主婚事一定,毫无疑问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重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往来间便将当今朝堂的局势重新划分了个清楚。几个尚书寺卿互相递个眼色,不约而同地起身朝西厂厂督以及几位档头敬酒。开了这个头,接下来表敬意的臣工显贵更是络绎不绝了。
恭贺的话语翻来覆去也就几句,不过就是厂督栋梁之才劳苦功高云云,令弟也必定年轻有为云云,祝令弟和五殿下百年好合云云。因着这茬儿,周景夕偶尔也会被扯进来,她心头翻白眼,脸上却皮笑肉不笑地端着酒樽,时不时给个面子陪饮一口。
酒香在唇齿间荡染开,周景夕咂咂嘴吸了口气,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她蹙眉转过头,“魏副将?你什么时候偷偷过来的?”
“什么是偷偷啊,”魏芙嘁了一声,扬手往殿上比划了下,道,“这会儿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正大光明走过来也没人会注意。”
五公主递过去一杯斟满的酒杯,打趣她道,“怎么,副将是看你将军喝多了,特意来替我挡酒?”
魏芙瘪嘴,撑着下巴满脸不解地望着她,压着声音道,“将军啊,属下都快急死了,您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说着忽然停住,拿手不着痕迹地掩住嘴,这才闷闷道,“陛下把你指婚给了蔺厂督的弟弟!我还真就奇了怪了,认识厂督也好些年了,他从哪儿冒出来个弟弟啊?”
“你管这些个。真也好假也罢,蔺长泽说有,那就是有。”周景夕一哂,挑高半边眉毛看向她,“只要咱们圣上高兴,别说把我指给他弟弟,指给他爹都行。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副将小脸一垮,耷拉着双肩凑近她耳侧紧张道,“殿下不是说厂督是三公主那边儿的人吗?难道真将咱们的虎符拱手相送?”
她正捻着颗葡萄慢悠悠地剥,闻言动作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道,“在雪貂那事之前,我的确这样觉得。”
“那之后呢?”魏芙更加困惑了,“不是这样么?”
周景夕将葡萄扔进嘴里,一面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魏芙,口里含糊不清道:“四肢发达头脑简,这说的就是你。脑袋长着是拿来想东西的,”边说边敲了敲副将的头,“你把这玩意儿当摆设啊?”
魏芙吃痛,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属下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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