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隙守不住了罢?”
北辰迟疑了半晌,这才点一点头将诏书递给我,“你所料不差。”
“我晓得了,”我看也未看,只淡然将诏书收入怀中,“劳烦星君走一趟了。”
“莫如,”他唤我一声,又顿了顿,“其实你大可不必去补仙魔之隙的,仙界泱泱男儿,要你一个女娃娃舍身,委实”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道,“星君既然这般想,又怎会接这趟差事?”
他低垂了双眸,“你是否觉得我太过无情无义了?”
我想了想道,“当年仙界三杰,我父君和花司都私心甚重,太过感情用事,唯有北辰星君你始终清醒着,是以为仙,你最最称职不过。”
北辰星君挑一挑眉,“这似乎不是在夸我?”
“确实不是,”我实诚道,“不过说出我的认知罢了。”
他怔了怔,神色认真起来,“你说的不错。我精于卜算,算得花司有魔的命格,是以才疏远于他,却不知这才是他成魔的因由;我亦算得你父君大限已近,却无力挽回”
说罢他自嘲地笑了,却很苦。
我蓦地同情起他来,始终清醒,始终清醒着权衡利弊,始终清醒地痛苦着。
“我走了,还得回承天殿复命。”他拍了拍我的肩,转身离去时蓦地又回过头来,“莫如,无论做什么,恪守本心便好,没有什么一定是你的义务。”
说着他飘飘然地飞远了,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我却仰头望了许久,终究收回了目光,深吸了口气提着水回到田里,见有风正立在树下,肩上挎了个藤编的篮子正在摘桔子,平添了些烟火之气。
方才倒还很波澜不兴的,如今此情此景竟令我眼眶一酸,扔下木桶便飞奔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有风似是一怔,温言道,“怎么了?”
我往他背上蹭了蹭,蹭去不当心溢出的泪花,委屈道,“水洒了,好不容易提过来的呢。”
有风笑了,将我从背后拉到身前,点了点我的鼻子,“愈发地娇气了。”
我含嗔带怨地白了他一回,“娇气也是你惯的,你不受着谁受着?”
他竟还很得意,“就惯着,看我不受着谁还敢受着?”我扶额,我想他是愈发地没师叔祖的正形了。
“有风,”我问他,“你被我这样拘着,闷不闷?”
他顺口就道,“我巴不得你这样拘着我一辈子才好。”
我这般厚的脸皮也经不住烧了起来,“你何时这样会说情话了?”
“与你在一块儿,不知不觉地就学会了。”他有点儿委屈,“而且是夫人自己说的,夫人你不大聪慧,我不言不语其实并不大好。”
“哦,你还学会了油嘴滑舌。”我睨着他,嘴上这般说着,蜜糖般的甜味却在不经意间漫入胸臆之间,一丝丝地化开,“我说真的,我们去外头走走吧,我闷了。”
有风愣了愣才道,“真当要去?”
“自然。”我看出他神情中的不赞同,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美人可愿同我去人间一游?”
有风昂着头,终是莞尔,“无论夫人去哪,在下都定当追随。”
“这还差不多。”我撤了结界,召来云头牵着他跃了上去。
他笑道,“如今倒要劳你看顾。”
我细细瞧一瞧他,倒全无一丝伤感,抱一抱拳道,“好说好说。”
我在人间三百余年,要说最合心意的嘛,还是那花红柳绿歌舞升平的朝歌城。
然到了朝歌城,却发现人事已非。我从未想过不过几年的光景,朝歌城便能落魄至此。
街上人口稀稀拉拉的,不复曾经那比肩接踵之势。街上那些林林总总的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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