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抹越黑,干脆不解释了,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老左,我在76号的时候接受过日本人的特务培训。”
左玉明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因此也不说话。
“那些日本教官里有个左藤的老特务,他不但是个优秀的间谍,而且是个水平颇高的汉学家。虽说大家立场不同,但是必须得承认他的确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如果不是有他这个教官的教导,也许我早就为国捐躯了。而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说过的一句话: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尤其是一位卧底的情报人员,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就是牢记假作真时真亦假。”
白小天看见左玉明眼睛亮了一下,这语气也就变得不那么肃穆了:“具体说就是一个优秀的卧底必须在大多数时候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站在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有道理c有道理。”左玉明连连点头:“日本人也是有人才的。”
“而在我看来,卧底要想不被人发现只有一招,那就是比国民党还象国民党。当然有些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干的,比如说屠杀自己的同志。但是在一些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尤其在一些生活的细节上,就不但应该向周围的人看齐,还应该比他们表现得更像国民党一些。”
“什么意思?”左玉明有些不解。
“如今的国民党已经是从上到下彻底腐化堕落了,但是也并不是整个党里没有一个清廉的官员。可是,假如我也一身正气c两袖清风,那我肯定早就被人怀疑了。就算走运,也决不可能还留在中统里,更无可能坐了这把油水足足的交椅。”
对于白小天的以前,左玉明了解的不多,不过他这两年的作为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去年底他担任经济部特种调查处海城办事处处长以后,白小天想要在这个肥差上保持廉洁是不可能的。因为经济部特种调查处公开的招牌是隶属经济部下属的调查非法经济全文字活动c取消黑市c走私和囤积居奇的科室,而实际上则是中统挂在经济部的一个幌子,秘密任务是收集情报c对解放区实行封锁禁运,拦截运往解放区的物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如果白小天清正廉明,那就无疑挡住了无数人的发财路,无论是否有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他都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下去。
所以白小天虽然从不主动索贿,但他对于那些有背景的走私和囤居积奇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正因为他的存在,近两年多来通过海城送往解放区的各种紧缺物资从来也没有断过。而白小天对于上上下下的打点和孝敬也基本上都是笑纳了。也正因为此,白处长的口碑甚好。
当然左玉明还知道,白小天基本上每个月都会通过他向组织上缴纳一笔特殊的党费。对于这笔党费的来源白小天也从来没有隐晦过,并且坦言党费通常只占他笑纳的款项中约十分之七。因为他既然收了那么多的钱如果一点排场没有个人积蓄和人情来往太寒酸就实在是说不过去。关于这些组织上也给与了充分的理解。
“可是这和荆棘鸟同志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老左啊老左,你还真是个榆木疙瘩。国民党和咱们同志之间的革命伴侣可是不同的。别的不说,你看看今年海城稍微有点职位的官员纳的妾有几个超过二十岁的?不错,咱这是假的,可是正因为是假的,才需要作的更不让人怀疑才是。你让组织上安排一个大姐来,这”白小天想了一阵最后说到:“可信度也太低了。”
左玉明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他向组织上汇报的时候,建议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女同志。因为他考虑到虽然只是假夫妻,但是对于一个女同志来说还是有些障碍。如果仅仅是假结婚还好说,有许多的革命同志要长期在白区隐蔽下去假扮成夫妻是一个可靠的办法,而包括他在内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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