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晟去瑞雀宫时,颛宿已经举行过成人仪式,他今日穿着深绿色的如意燕居服,头束发冠,仪度翩翩。颛晟看到颛宿就不自觉想起了芙婉,想起了前几天那次尴尬的见面,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与她,终究有缘无份。
刚刚似乎听见妍淑妃在劝着颛宿什么,果然看见他进来,妍淑妃就殷切嘱咐颛晟说:“四亲王帮本宫劝劝他,这样的任性哪有大人的样子,本宫劝他他也不听。”
等妍淑妃出去了,颛晟问:“怎么了呢,很少看见你母妃如此头疼的样子。”
颛宿张开扇,苦笑着自嘲说:“真是想要什么偏偏不来什么。四皇兄当初只说要性情好的,四皇嫂模样也还过得去;我呢,想要倾国倾城的,偏偏那位长相就是丫鬟样子。不!她长得还不如我身边的宫娥宜宜呢。”
听颛宿这么说,颛晟想起了那一直略有自卑低着头的女子,为她感到一阵的难过。
“你见过她了?”颛晟沉声问。
“我还真愿我没见过!”颛宿狂傲地说,“我也知道行过冠礼,父皇就会快要提我的婚事了,所以昨日偷偷潜到尤府上去看她,结果看了真是后悔!”
还真是颛宿的行为做派。
“皇兄,我并非故意贬低她。但这是我自己的婚事,我想要的是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举案齐眉,她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颛晟想,颛宿未必不会娶芙婉,但他一向要求甚高,芙婉嫁给他恐怕也要受冷落,想想便有些不忍心。
他想了想措词,谨慎地说:“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肤浅了呢?宫中从不缺貌美的女子,也不见你看得上哪个。如果那位姑娘有内秀,说不定正与你情投意合呢。”
颛宿本也不是虚浮之人,只是因为现实与他期望相差甚远才一时口不择言,在没有办法中想想也觉得颛晟说得有点道理,神色稍稍缓和,吐了一口气说:“但愿如此。”
颛晟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就准备在京多待一阵子,况且一味在边疆埋头苦干也不是好办法,朝中有些人脉也该趁此疏通走动。颛晟平日对花草建筑也有些情趣,闲暇时就命工匠按照自己的意愿添置府上,过了两个月府上就有些像模像样,引得不少文人雅客前来观赏。
为此颛宿还特意兴冲冲出宫来他府上游玩,在欣赏一圈后,两个兄弟在碧清湖中央的引风水榭中品着地窖冰镇过的菊花茶,惬意地感受这夏天难得的清风拂面。
颛晟和颛宿都随意地坐着,颛宿更是开了衣服的前襟,露出一些里面的白纱内衫来,他倚着朱红柱子,手执折扇搭在亭栏上,怡然自得地看着湖边的景色,又注意到湖中一片绿叶衬水粉芙蓉怒放,想到了什么,就说:“没想到皇兄在园林上也有如此造诣,真让人刮目相看,还有皇兄看人也很准。”
颛晟一时不解,颛宿微眯眼,仿佛被芙蓉上的水珠折射而来的阳光刺到般,摇着扇半是满足半是得意地说:“我感觉自己捡到宝了呐。”
颛晟意识到他说的是芙婉的事,哑然失笑道:“怎么,你私下与她接触了?”
颛宿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去她家府上光明正大找的尤清远,芙婉本就是我未来的妻,他也不敢拒绝,就几次让芙婉隔着帘子与我见面。”
颛晟听了一时有些呆呆的,也就颛宿能毫无顾忌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颛宿笑了笑,低声说:“还好当初听了皇兄的建议,她是位有内才情的女子,就像夏日里的出水芙蓉,整个人清清爽爽的,透着清凉。她还是个下棋高手,”看着颛晟的愕然,颛宿解释说:“我输了。”
能让颛宿如此评价很不容易。自己没有看错人,颛晟想,她果然是名蕙质兰心的女子。
心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和怅然,但更多的是为芙婉放下心来,想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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