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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九月,临安天气已冷,朝廷因吏考掀起的波潮仿佛也随着天气渐冷渐静。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一年的上半年,有三百多名官员因为吏考贬职罢职,也有三百多名官员因为吏考升职晋位,其中——

    从县令升通判的官员,多是建炎二年的制科进士,也有考绩卓逸的建炎四年进士科进士——县令只满一任便超擢晋升通判。而官员贬黜或晋升空出来的通判之职,皆由考绩优上的建炎五年制科进士晋位;空出的县令之职,则以践作期满的建炎七年进士科进士考核补位。

    这一年的下半年,三省高官变动,而政事堂的格局也发生了改变。

    “真是风云变幻的一年。”许多人心中感慨。

    朝堂地方都安静了不少,仿佛一下少了纷争和蝇营狗苟,官员们都克己奉公c兢兢业业起来。

    或许这种景况持续不了多久。但无论如何,建炎八年的这个冬季,在格外寒冷中又格外干净。

    十月刚入冬就下了场雪,地面屋顶都铺了层薄雪,白色的,清冷,干净。

    胡安国在府内竹园聚客,小轩厅内烧着火盆,两三扇轩窗开着,几人围炉饮酒。

    谯定喝着温热的桂露春,望着窗外昨夜被雪风吹折的几杆苍竹,心中一时感怀,叹道:“冬雪摧寒竹,明年春暖,又是新竹发。”他微笑捋须,转头看向胡安国c范冲二友,“李伯纪雷霆风雨,可谓摧倒老竹,焕生新竹——子发虽受牵连外放,但从吏治清明来看,却是大有裨益;上来这些年轻官员,恰如春青之竹,清新蓬勃。”

    他话中带着劝解,胡安国自是听得出来。

    翰林国史院掌院范冲却朝天翻了个白眼,凉飕飕道:“谯公站在高处,眼界心胸果与某等凡人不一样。”他心里仍然为朱震去职抱憾,又恼怒谯定不曾为朱震上折说话,话里便带刺,讥讽谯定在吏考波潮后得了高升,却不顾旧友贬谪,失了朋友之义。

    谯定从学士院迁调门下省,实际上官职没升反降——学士承旨是正三品职官,而门下省都给事中是从三品职——但从学士院这种谘政官迁任门下省掌批驳的实职,从职权上来讲不可同日而语,确可当得起“高升”二字。

    范冲这话讽人不留情面。

    谯定性情宽宏,又有道家的洒脱,知道范冲为人素来“犯冲”,哈哈一笑不作计较,只道:“子发外任,未必不是好事。”

    范冲又翻了个白眼,仰鼻哼声不语。

    两人这种情状在朱震去职后,已发生过好几次。胡安国拢着毡毯微微摇头,开口劝范冲,“达微兄说得没错——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胡安国心道,以朱震的处事手段,并不适合相位争斗。

    这次吏考,从明面上看,是李纲的雷霆手段,但深入想,那些考德考绩取证详尽,连后宅阴私事都查得清楚,岂是单凭吏部就能搜罗出来的?胡安国确定,其后必有人支持——宰相丁起必有插手,还有和他对立的户部参政叶梦得,以及这次吏考获利最大的新任吏部参政赵鼎,更或者,还有枢府那位。

    当初朱震被清查时,谯定就曾对他道:“子发这是受人之累,马前失蹄呀马前失蹄。”他一连说了两个“马前失蹄”,又重重落音在“马前”二字上。胡安国心里悚动,谯定的意思是“马前卒”?——朱震去相的背后是皇帝与枢府的权争?胡安国只觉手足冰冷。

    再往深入想,那些被罢黜的那些官员,包括工部官员在内,多是涉案贪污,但御史台为何没有弹劾?吏部为何积在这一年的考课并发?——显然是要一网打尽,省得弹劾立案打草惊蛇。若说吏部不是与御史台共同合谋做的长远筹划,胡安国都不相信。

    而枢府卫轲是在背后推手,还是一早就参与其中?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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