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王子腾的把柄在?
宋臣这句话说得林钧一怔。一他不确定宋臣是真的知道王子腾的什么要命的事情还是为了拖延时间保住性命而胡乱讲的。不过听他的意思,是将自己这群人当成了王家派来杀他灭口的了,这倒也没必要挑破,林钧很想听听宋臣到底能说出点儿什么来。
林钧也不动声色,挑起眉梢,露出一个极度傲慢的微笑,说道:“事到如今,宋大人还要用这种人人皆知的小花招吗?为了晚一点死,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林钧本就是江南人,小时候在金陵住过一段时间,学起金陵话还真的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随父亲在京城住了多年,口音中也因此带着一点儿京里面的腔调,就更像是出身江南却长在京城的勋贵们的口音了。
宋臣果然没有从林钧的声音听出破绽来,他这时候已经认定林钧必定是王家的人了,甚至还有可能是京城那边回到江南专门对付他的王家子弟。他曾经听说京城之中王家大房的王子胜有一个儿子叫做王仁,岁数也差不多是这么大,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王仁吗?
宋臣没见过王仁的相貌,不过他知道是生是死就在此时了,他若是能说出王子腾的什么把柄来,为了不让这把柄泄露出去,说不定对方还会留他一条命,在确定把柄不会传出去之前估计不会对他下死手,能拖延几时就拖延几时,总比立刻死了的好。
宋臣抿了抿唇,咬着牙说道:“你当王子腾当初做出来的好事没人知道吗?当初三藩作乱的时候勇王手下之中提议延迟勤王的就是他,也是他逼着史家拖延行军的,还有勇王宫变的时候也是他伸的手,联络的人手”
他见说了这几个罪名的时候,对面的“王仁”连脸色都没有变,从始至终都一副随便听听的样子。宋臣知道,就这几句话保不住他的命,只能接着往下说道:“你们王家捉了白鸭给人替死,你们当我不知道吗?斩白鸭那可是大靖律例明令严禁的,高皇帝的旨意,官员若是敢做,无论职位高低都要砍头的!”
前面的那些事情林钧都知道,都是当年的老黄历了,相信满朝文武知道的都不少,可是斩白鸭?这金陵王家竟然连这种恶事都干出来了吗?!
什么叫斩白鸭?斩白鸭又称宰白鸭,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犯了人命官司不愿一死,便或重金收买,或威逼强迫,令无辜的贫寒子弟替犯事之人认罪伏法,冒名顶罪。
听说最初之时,犯事之人还愿意花重金收买他人,只让那人自行到官府认罪,若官员是个昏聩之人,急于结案,这顶罪之事就成了。因为了钱财而主动去送死的行为就好像是因贪利而被人任意玩弄c宰杀的白鸭,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呼。
后来事情渐渐演变,犯事的人家干脆与官府勾结,沆瀣一气,故意逼迫贫寒人家,迫其认罪,这顶罪之人根本无处诉苦,官官相护之下就只能屈打成招,认命被杀
若说放印子钱是罢官c抄家c流放的罪过,那么斩白鸭就是天大的罪行!不但伤人性命,更是冤枉了无辜之人,彻底破坏了律法的森严。
当初燕朝末年,高皇帝还不过是一介升斗小民,无权无势,他的亲兄长就被有钱有势之人当做白鸭给顶罪杀了,因此靖朝律法对于斩白鸭之事断罪极严,敢粘上这条罪过的人无论官爵有多高,必然只有一死的下场。这王子腾竟然如此自信不会泄露,居然敢粘上这种事?
林钧望着伏在地下的宋臣,见他脸色赤红,表情激愤,也不确定他是真的知道这私密之事还是为了活命随口编出来的。他干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们王家的人还用得着做什么斩白鸭?凭我们王家的权势,哪里的官员敢不给王家几分面子,敢明目张胆地给王家的子弟定罪?还用的着做这种事来让你抓把柄?真是笑话!”
“怎么没有?!”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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