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为了活命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敢往外抖落,“你们金陵王家确实是家大业大,势力也大,就是在整个江南都可以横着走,杀了人都不用担心被判重刑呢,当然用不着斩白鸭来找人替死。可是你王家就没有个落魄的三亲六故吗?就不会借着权势替别人买人命,填罪名吗?”
“你们自当这件事做的隐蔽,以为没人知道吗?那王子腾的亲外甥,金陵薛家的长房长子薛蟠因为指使奴才打死了乡绅之子,闹出了人命官司,论律法来讲,杀人偿命,需判斩刑才对。若只如此,王子腾还压得下去,谁知那死了的人身有功名,被他身为御史的同年知道了这事,抓住了不放,竟然压不下去了,非得判刑不可。”
“王子腾却心疼自家外甥,要花钱平了此事,特意命人从北疆捎信回了金陵,买通了新任的应天府尹,私底下放走了薛蟠,捉了白鸭来替死!那白鸭此时还在金陵的大牢里面关着呢,就等着秋后问斩,你当我不知道吗?!”宋臣不服气地高声喊道。
还真有这种事?!林钧轻轻皱眉,心里却是清楚,之所以有人肯替那乡绅之子伸冤,必定是因为这几年勋贵势力倍受打击,在朝中难成气候,这御史背后不知是站着世家还是属于皇帝陛下,若是没有势力依靠,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快,而且咬死了不肯了事,必须杀了首恶?
听到王子腾之事,林钧心中愤恨已极。若只是一般的贪污受贿,他见倒是的多了,甚至那本百官行述上种种记载连勾结敌国的事这群昏官都干得出,可见江南官场的黑暗。可是身为朝廷的一品大员,这王子腾竟然捉白鸭给亲戚替死,这人不但没有忠义可言,就连做人的底线都没了!
他们这些混账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命关天?懂不懂得什么是律法森严?!
林钧此时也不多说什么,挥手命手下兵丁将宋府之人统统压走,将钱财押运带走,今晚他还需要再查抄三家才能完工,不能因为一个宋臣耽误了整个江南大案的进度。
江源的策略确实是很好用,先是带兵抄剿了勋贵世家手中的战略资源,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反叛的能力,然后又命人全力查抄了田庄,令田庄之中失去了领袖之人,使得下面的佃户庄丁无法起事,最后将江南腐朽的官员一网打尽,让世家勋贵彻底失去了爪牙,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三步可谓环环相扣,一连串的拳头将世家勋贵彻底打蒙,然后再逐步蚕食掉他们在江南的全部鹰犬,将他们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田庄的佃户和土地还需要进一步处理,被押解带走的官员需要等待接替的人员,世家勋贵的残余势力还需要一点一点地慢慢来剿灭,可是这招擒贼先擒王实在是很有效。
官员们全被抓了,田庄的管事也都被捕了,掌控着佃户生死的地契和奴契落的都是那些管事们的名字,他们这一被抄家,世家勋贵们就是想用这些东西要挟佃户们陪他们造反都不成了。
新任皇帝陛下手下的探子们就光明正大地坐在个个世家勋贵的大门口看着他们,可这些人又岂敢乱动?若说世家和勋贵趁着势力没有被完全蚕食,联起手来说不定还能与这四万大军抗衡一段时间。可是别说他们联手是几乎不可能的情况,就算他们真的联手了,然后呢?
抗衡完这四万大军难道就完了吗,江南之地还有多少兵马驻扎?就算这些兵马的统帅都是太上皇的人,可是世家勋贵一旦联合动手对抗三国的军队就可以算作谋反作乱了,就是瘫痪在床的太上皇也容忍不了他们谋反啊?江南之兵一旦也加入战局,世家勋贵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若是还有军备和粮食在手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可是江源第一步就带兵抄了那里,几十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好东西都被江源拉走了,就算他们手底下人多也不能赤手空拳就和军队抗争吧。就算他们占领了江南一地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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