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对锦儿当剑的事情,更多反而是伤心与不解,生气倒真得算不上;带着不解他看向锦儿,认为锦儿会给他一个交待的。
锦儿长长的吸了口气,在沐家得到谈秋音送得“大礼”后,她是真得没有想到谈秋音在金府之中,还给她准备了一份惊喜。
今天的事情不同于以往,她知道谈秋音句句话中的意思不会是真得为她着想。
她在琢磨谈秋音的所图,一把剑她想要用来做什么,仅仅只是想在金敬一面前告她一状?应该不会是那么的简单。
最为主要的是,剑并不是她当得,她也没有想过要当金家的东西:和月例钱还不同,她能接受月例钱但不会拿金家的东西。
金敬一的目光她感觉到了,但是现在她还不知道谈秋音要做什么,怎么对金敬一说呢?只怕是说的越多给谈秋音的机会就越多,天知道她会借此再说什么话来。
可以不理会金敬一,总会和金敬一解释清楚的,但是谈秋音却不能不理会。
谈秋音看着锦儿依然在微笑,笑得很有些畅意:想想也是,自锦儿进府之后,她是步步后退,她是步步吃亏,此时此地看到锦儿也有今天,心里总是畅快的。
就算要同情和可怜沐锦儿,也绝不是在现在;因为就如舞笛所说,如今尘埃未定,谁会可怜谁还不一定呢,她早早的心软岂不是置自己至亲之人于不顾?
她,又岂可居于人之下?
“沐夫人,我呢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如今也是一家人,相信沐夫人也不会同我见外对不对?”谈秋音目光一转,便有丫头再上前,还是一样的木托盘,还是一样的锦帕相遮。
揭开锦帕托盘之上却是白花花的银子,每一锭都是二两,一眼扫过去差不多有二十多锭。
在烛光下,托盘之上是一片的银光,映眼生花。
锦儿看看谈秋音,再瞧一眼托盘,也不过就是几十两银子罢了,谈秋音拿出来却是为了打脸,打她沐锦儿的脸。
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她站起来亲手接过舞笛手中盛放剑的木托盘来:“要谢谢谈夫人的好意与——,”她看看剑淡淡的道:“大礼了。”
一语双关,只有她和谈秋音懂得:这是今天沐府的大礼之后,谈秋音又送上来的重礼;也是谈秋音自锦儿入府之后的“回礼”。
说是背着太夫人,却在太夫人院子里提及此事,还能瞒得过太夫人去吗?惺惺作态罢了,但是如果锦儿如此说谈秋音肯定会大叫委屈。
剑是接了过来,她也不能不接,可是有件事情她是必须要交待几句的:她要银子做什么,当剑所得之银如今又在何处?
她能解释的清楚吗?当票不在她手里,银子当然也不在她手里——现在她当然猜到了银子的用处,但是她要如何开口对谈秋音说?
可人原来就是这样被沐坚自人牙子手里买走的!锦儿现在很后悔没有狠狠的扇沐坚两记耳光:因他,她是一而再的被人所辱。
沐坚再可恨再可恶,她也无法在外人面前说他半句不是,因为那是她的弟弟,说了出来并不能让她洗脱什么,反而只是更添笑柄罢了。
谈秋音指了指放着银子的托盘:“沐夫人先拿去用,难不成还要和我与老爷客气吗?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的。”
她没有直接问锦儿为什么要当剑,但是一句“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就是在问锦儿——你当剑要做什么,当的银子又在何处或是用去了何处?
锦儿可以承认剑是自己当的,但是让她如何能说出当剑的目的来?她根本没有要急用银子的地方,更没有在近几天花用过比较大数目的银钱。
事情都可查的,并不是两句话就可以哄骗过去;所以,她眼下除了静默外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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