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这个星期事务繁多,暂时放慢了速度。谢谢你们的支持。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篇的东西,感谢你们耐心看下去,也感谢你们给我信心。特别谢谢凉水c皮皮c红衣c夜安因为有你们才可以坚持下去!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冷到人的骨头里去,彷佛那寒意一辈子也不会散去似的。清江浦上,一条船在缓缓地走着,这条水路这样漫长,好像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
流水是那样缓慢,那样清透,我站在船头,看着水中的自己,白衣白裙,髻边插着一朵小小的白花,脸色亦如那花一样白,毫无血色。驶到江心,不知道哪儿飘来一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我面前飘落,坠入江中,被水流一冲,很快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人生是不是像这落叶一样,当从树上坠落,就意味着前路的不可预测。我抱着膝,坐在船头,静静地思考着一些我也不明白的问题,如果可以,就这样直到地老天荒也好。
可是,船舱中间的争吵还是一阵一阵飘进我耳中。
“夫人,你们行行好吧!我们也只是小本生意,您这一家子一路行来,又吃又住,可船费却没有几两。我们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请您老行行好,要不就补齐船费,要不就另请高明吧!”
梅儿不依:“船家,你这话说得不对。当初我们明明谈好了的,我们先付一部分船资,到京城后再给另一半。现在反悔,不是欺负人吗?”
“欺负人?!”船娘的声音格外刺耳,“我还没说你们带着晦气呢!这么大一具棺材,呸,你给老娘再多的钱,只怕也洗不去晦气!”
想要的安静还是得不到啊,我起身,往船舱中间走去。
船家夫妻两人,一副气焰高涨的样子。
而梅儿满脸通红,气得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转,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我走过来,拖着我的袖子,叫了一声“姐姐”,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冲船家两口子深深福了一下,两眼直视着他们:“有劳二位费心了!刚才你们和舍妹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一家现在确实在难处,不过还请二位放心,拖欠的船费一定会在这几日补齐。”
梅儿抬起头望着我,预言又止,想必是想问我钱从何来。
那船娘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大小姐,难不成钱会从天上掉下来?”
我淡淡一笑,问船家:“是不是快到清河县了?”
船家答道:“是!”
我说:“那您二人放心吧!到了那我一定把拖欠的船资奉上!”
船娘紧紧追问:“如果没有呢?”
我抬头看着天上白云苍狗,冷冷地道:“我们一家人——连同我阿玛的棺柩一起下船!”
兰儿去了,额娘大病一场,额娘还没好,家里又添了一桩祸事。阿玛的手下在徽州的关卡上扣住了一个姓江的御史的船只,说他夹带私货,硬敲了人家三千两纹银的竹杠。那江姓御史气氛不过,狠狠地参了阿玛一本。还没等朝廷的文书下来,阿玛又气又冤又怒又急,竟然就这么撒手而去。
我和额娘商议,京中还有几处老房子,也有家里人,回京总比孤儿寡母呆在徽州受人冷眼要强,于是扶灵在瑟瑟寒风中北上。因为手中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那日由阿玛的部下出面,租了这么一条船。谁知,还没走到一半,船家就变卦了。这个世道,无权无势,就好像案板上的肉一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还好,清河县快到了。
夜晚,宿在清河县。船娘兀自唠唠叨叨,无非是再看我怎么变出钱来以及再没有钱就要赶我们一家下船之类的话。
我任凭她絮叨,嘴角不过扯出一丝冷笑来,这个世界,泱泱中华,尽是这样一群蠢儿愚妇。
桌上还有几两最后的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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