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人送到阁楼前,凛风扯着树叶不停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青年看了会儿黑压压的树顶,对等在面前的年轻男女道:“晚上光线不好,不想迷路的话,不要随便出来走动。”
“迷路了会怎么样?”夏朝颜好奇。
“循声蛊每晚都会在村子里徘徊巡查,如果遇到陌生的气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它们都会当做食物,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村里人慢慢搬迁出去以后,总会有一些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偷偷摸进村子,东翻西找,闹腾得他头疼。
为了防止有心人闯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循声蛊一到夜间便会格外活跃,吞噬所有陌生的生物。
“它们”一想到那些虫子,夏朝颜鸡皮疙瘩随风落了一地,“它们已经杀过人吗?”
“当然。”万俟昶回答得毫不犹豫,“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东西,有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裴琸也是被那些蛊虫囚禁的?”
“蛊虫?”知她想说什么,万俟昶笑道,“裴琸是被我囚禁的——蛊虫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听主人的命令。”
“你囚禁裴琸干什么?”小心思被拆穿,夏朝颜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看你的样子没准备杀他,也没想拿他去和裴家换取什么利益,那你关着他,还要供他吃喝,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万俟昶低声笑道,“被袭击的那晚,你们的同伴不是已经见过裴琸了吗?他什么都没说?”
“哎?”裴励他们见过裴琸,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知道,却什么都没有管,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消息,也是守着裴琸的那些蛊虫告诉你的?”
“算是吧。”万俟昶侧身看向树林掩映下若隐若现的小阁楼——笼罩在一片漆黑夜色里的村落,只有那一处是亮着灯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知晓有熟人进了村落。”
“熟人?”夏朝颜惊讶道,“那一行人,还有你认识的人?”
“那个叫阿芜的女孩儿。”万俟昶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他提起阿芜,夏朝颜才想起来,阿芜也是黎疆人,是裴琸从黎疆带回裴家养着的。“阿芜是葛月一族的人?”
“对,当初你外公外婆从村落里带走了两个人,一个是裴琸,还有一个”万俟昶顿了顿,叹息道,“就是阿芜。”
“啊。”她想起客栈老板娘说的,当年外公他们的确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孩子发了高烧,没跟着外婆他们一起回黎疆,因而保住一条命。“外婆他们,为什么要带走阿芜?”
“大概是为了补偿?”
“补偿?”
“阿芜说起过,她很小的时候,亲人就去世了,剩下她一个人。”和阿芜有过几次接触,霍清珣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万俟先生,阿芜父母去世,是不是因为你的刻意安排?”
“是。”万俟昶点头道,“你猜得没错。”见夏朝颜仍然一脸懵懂,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当年有人跟着阿兰偷偷摸摸溜进村子,为了抓出那些人,我加强了夜间的巡查——那次巡查中,有几个巡逻队的村民遇袭,丢了性命。”
“阿芜的父亲,也在其中?”
“对。”
“那阿芜的母亲呢?”阿芜的家里不会只有那一个亲人,父亲去世后,她的母亲呢?爷爷奶奶呢?
“阿芜的父亲是家里的独子,他死后,他母亲彻底疯了,把一整瓶老鼠药倒在晚饭的鱼汤里”
夏朝颜抿着嘴,只觉得心里有点堵。
“一家人,除了阿芜,全部都阿芜在外面玩的有点疯,没有按点回家,躲过一劫。只不过,小女孩回家后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疯狂的祖母,被彻底吓傻了。”
“你”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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