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孙出事之后没多久便病倒,病情来势汹汹,很快便摧垮了他的身体,使他病到几乎不能下床的地步。
韩家的晚辈无一例外的放下了手里的事侍奉在韩太爷身侧,然而这病起源于心中的忧虑,哪有那么容易好的。
“老二”这天半夜,韩太爷终于清醒了片刻,他一睁开眼,便急不可待的向身边人询问“老四救出来了么”
守在他身边彻夜未眠的韩昪目光一瞬黯淡,但仍强撑着笑着回答“太爷放心,已经让人拿钱去疏通关节了,想必再过一阵子,四弟便可以回来了。”
韩家一直由韩濡主事,他进了大牢后,所有的事情便由韩二担了下来,同理,权利也我在了他手中。
可他是绝不会用他手中的钱与权认认真真的去救自己的弟弟的。
韩昪恨不得这个四弟早些去死才好。
病得已经神志不清的韩太爷像是听到了韩昪心中的话,忽然看了韩昪一眼,冷厉的目光刺得韩昪忍不住往后一缩。
“老二,韩家许多事情还需要靠老四来做,你心里最好清楚这点。”韩太爷推开韩昪端到他面前的药,“不要做出自毁城墙的蠢事。”
“太爷”韩昪不禁争辩道“在您心中,老四当真就有那么值得信赖我么要我看,会害了家族的人反倒是他。老四为人轻浮任性,行事大胆,屡屡冒险,迟早会将身边的人拖下泥潭。不说别的,只说这回他出面包庇那些倭寇,这就已经惹上大麻烦了。官府不会放过他,只怕他还会牵连到家里的其他人。”
“哦那老二,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重孙的意思是”韩昪抬头,神情阴冷的如同狩猎前的狼。
“老二。”韩太爷按住韩昪的手,拍了拍,“你太不稳重了。”
韩昪一愣,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打断。这时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半夜走近了这里。
接着是三声轻轻的叩门声“太爷睡下了么”门外的人低声问道。
“进来吧,我醒着。”韩太爷说。
韩昪脸色微变,因为走进来的人,居然是韩濡。
“老四,你不是”
“不是什么”韩濡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韩昪手里的药,送到太爷面前。
“老四,你这是怎么出来的”韩太爷问道。
“知府大人通情达理,听说太爷您病倒了,特允我暂时出来侍疾尽孝。”
“你在牢中,没受什么委屈吧”韩太爷关切的询问。
韩濡摇头。他这些年为了韩家东奔西走,吃过的苦头还算少么,在牢里待几天,根本不能算委屈。
在韩濡与韩太爷交谈的时候,韩昪悄然退了出去。
没人注意他,他韩昪从小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存在,否则太爷也不会越过他和老三,将这个家族交给韩濡。
他半是寥落半是不安的回房。夫人沈琇已经睡下了,在听到他推门的声音后又醒了过来,“夫君回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点着灯,顿时被韩昪给吓了一跳。
“老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牢里出来了。”
沈琇去搀扶韩昪的手一顿,接着她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柔柔一笑,“四弟回来了就好,他是你弟弟,能够从牢里出来是好事。”
“我担心老四会报复我”
“他为什么要报复你”沈琇扶着丈夫坐下,幽幽的笑。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他之所以被抓进去,是因为我向官府告了密太爷似乎也是这样怀疑我的,可我没做这样的事,我和他到底是一家人,他包庇倭寇,我能有什么好处我承认,我有个这样的念头这些年来太爷实在待我不公,我也想过要拖着这个家族玉石俱焚,可我毕竟没这样做啊我不过是、不过是喝醉酒时不慎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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