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皮影戏一般流动在女孩儿的裙上,医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上面绣的是月鸩神降生,光芒万丈,受到万千凡人顶礼膜拜的贺图。
“别在东张西望了。”引路人将手枪随意的拍在地板上,“快一些吧,连我都看的出她快要顶不住了,你们医生不是最讲究好生之德的么?”
蜡烛足足燃去了二分之一,直到外边隐约的鼎沸人声已被呵斥着浇灭了两回,医生才颤抖着手将红皱的孩子稍微擦了擦,对着中途便被女孩儿的呼和烦的背过身去的引路人轻声说到:“好好了”
“很好。”引路人转过身来,似乎是想要接过,最终又皱着眉缩回了手,“怎么都不会哭叫一下?”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瘦的皮包骨的婴儿,又转头面带不忍地望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孩儿,面露难色:“这是个男婴。”
引路人脸上那股没什么所谓的神情突然僵住了,一把抢过襁褓,瞪大的眼睛如同森罗厉鬼。
“不要紧都不要紧”半晌后,引路人才低声念叨了两句,将瘦弱的婴儿甩到地上,“反正不过是个物件罢了!二十年后再换一个便是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快步推门而出。远远的,医生隐约听见人群兴奋至极的喑哑呼喊声,仿佛真真是一位救苦救难的神明下凡似的。
医生愣了愣,伸手将哭声微弱的婴儿小心地抱了起来。
“能,抱给我看看吗?”医生忽然听到了女孩儿气若游丝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
“你——”医生看着她苍白脸上的青筋,话到嘴边又被堵住了,略有犹豫,还是将襁褓轻轻放到了女孩儿几乎只剩两个骨架支着的臂弯之中。
那个婴儿是那么轻,但是女孩儿仍被压的弯了下腰,仿佛无法承受似的。医生连忙扶住她,看着女孩儿脸上明显不正常的红晕:“你你快躺下,我试试还能不能救你”
女孩儿却好像已经听不见他说话似的,犹自捧着怀中的婴儿,断断续续地哼着歌。
“月鸩大人”医生艰难地开口。
“谢谢谢谢您。”女人终于如梦初醒般应了声,飘忽的眼神轻轻落在医生的肩上,嘴里的话却是对着怀里的孩子说的,“妈妈是妈妈害了你一辈子”
“您”
“但是不要怕!不要怕!”女孩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挣扎着将孩子抱的更紧,“妈妈会给你留下一个梦一个美梦”
引路人突然推门而入,冷眼看着这一幕,大步流星地走到女孩身边,用了点力将孩子扯了出来,又推了一把在空中无力挥舞着双手的女孩,满脸厌弃。
“真是多事啊。”
医生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随后和女孩儿一起倒在了帘幕之内。
一
“我应该有申请过先休息两天吧。”女孩儿,或者说漂亮的男孩儿坐在镜子前,任凭罗子炀用力扯了一把他的头发,再戳了几个花花绿绿的发饰上去。
“这是你的义务。”罗子炀挑着眉给他理了理头发。
“头上很重。”男孩儿随意薅下一枚珠花,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脸,“你总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是要见谁吧。这么夸张的妆,是个能和我打上照面的大人物咯?”
罗子炀没出声,而是认认真真地看着镜子里的男孩儿:“今天气色看着不错?你明天大概又没有饭吃了。”
“反正你们用我也就这小半年了,就不能对我好一些吗?”男孩儿瘪了瘪嘴,过分阴柔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线,“我是长不高了胖一些也没关系吧?难道非要轻飘飘的才像是仙女么?”
“你这撒娇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好像自从我告诉你快要退休的消息之后,你好像很高兴似的。”
“我是很高兴。”男孩儿穿着月鸩神标志性的素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