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回去,“要真这么说,你应该抱怨自己出生的太晚,应该在船内制度形成之初的时候就阻止后续糟糕的一切的但这可能吗?你可别被旁人强加给你‘奇迹’的名头冲昏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任凭命运,或者说得唯物一点,任凭时局摆布的凡人罢了。”担心自己的说辞不够有力,她想了想,特地搬出了远程的救兵,“难怪元岁说,每次看着你那副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脑门上揽的样子就干着急。”
“你先听我说完。”凌夙诚用力地喘了口气,“但尽管是意识到了这些,我却依旧无法劝说自己朝着我童年时憎恶的方向转变。这才是我现在手足无措的真正原因。”他捂着嘴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又说到,“说来可笑,我觉得自己确实是越活越走回头路了”
白纪的眉头皱的死紧,沉默半晌后,调头坐回了沙发上。
“我也不敢说自己这大半辈子就活得多么正确。所以这么难的问题,还是靠你自己想通吧。”她指了指进门时扔在沙发上的包,“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会儿只能又丢下你不管了。这里面有点东西,算是我辛苦找出来给你的,你没事的时候拿着解解闷吧。”
“是什么?”凌夙诚稳住声音。
“几件我年轻的时候其实给你准备过,但是没送出手的礼物。你父亲当年写给我的三千字道歉信,还有元岁的报告书什么的。”白纪垂着头,“元岁说你活得通透,是她做人的榜样。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你自己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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