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缓缓转过身来,勉强笑了一下说:“老师,您怎么下来了送我么?”
张兰激动地看着他,半晌,轻声说:“清明,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清明迟疑了一下:“老师,您不参加”
张兰打断他:“参加什么舞会?既没心情又没时间。”
清明停下来,“对不起,老师,都怪我”
张兰奇怪地看着他:“怪你?为什么?”
清明低下头:“我考虑事情应该周全一些,当初不应该跟您上她家,影响了您不说,还胡说”他心里难受,眼圈一红忙把头转到一边。
张兰看着他,胸脯一起一伏着:“清明,你看着我。”
清明默默地转过头,看着她。无视他眼角的泪花,张兰冷冷地说:“清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话令人撕心裂肺呢!什么‘考虑事情应该周全一些’?她们家是个什么地方,人不敢进去了?今天她看不起人,也没见她道歉。你受欺负,倒把不是赔了个够。我虽然愚笨,谁对谁错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她严肃地看着清明:“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过。你平时的高傲到哪里去了?去年冬天你在树林里质问我的勇气哪里去了?你怕她么?”
清明被她质问得语无伦次,争辩说:“老师,我不是怕她,我是怕影响您,再说”
“再说什么?”
看张兰沉着脸,他犹豫了一下,嗫嚅着说:“再说,经济跟不上去精神总是跪着的”
“是么?”张兰嘲弄地说:“那你说个数目,多少钱才能使你的精神站起来呢?”
清明涨红了脸,“老师”
张兰看了他一眼向前走去。清明慌了,忙追上去拉住她叫道:“老师”
张兰站下来,看着他沉痛地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没钱确实让人短精神。可是你想过没有,把握不好自己,钱也会使人变坏。你看邵彤,听说她爸妈年轻时也吃了很多苦,可你看她现在狂的。我有我的生活观,如果我把钱看得高于一切,也不会去你们那儿了。”
她看了清明一眼,缓缓向前走去:“你说怕影响我,影响我什么?影响我跳不好舞?如果我把跳舞看得那么重,我肯定不调工作,蹲在城里和吴刚泡舞厅,那才过瘾呢。”她的话惹得清明“扑哧”笑起来。
张兰也笑了:“清明,你知道我今天最生气的是什么吗?不是邵彤。她就那么个德行,我没必要跟她计较。倒是你,畏畏缩缩的,不像平时的你,还把我看扁了,好像我也挺势利似的。”
清明笑着解释:“老师,您换位思考一下,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因为我,您大过年的没玩成,还和自己朋友不愉快。”
张兰打断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是公主,我得随时迎合她,捧着她。她嘲笑人,我就无原则地怪别人,这公平吗?她今天态度那么无礼,难道我应该说:真是好样的,邵彤,继续说下去。那我还是个人吗?清明,我们做师生有一年了,你虽不了解我,但也应该知道我待人的底线,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学生受欺辱而漠视不管。你如果不想让我难过,就不要为所谓的贫穷自卑,振作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崛起的。”她充满信心地看着他。
被她鼓舞,清明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寒风挡不住他心中的激动。他暗暗下定决心:不为别人,就为面前的老师,我怎么着也要崛起!
两人回家吃过午饭,妈妈和哥嫂带着孩子去给亲戚拜年。吴刚打过电话来,听张兰在家,坐公交车跑了过来,刚进门就笑了:“邵彤兴师动众请人参加她的家庭舞会,听说邀请的人很多。怎么你还在这里,没有去?”
张兰奇怪地问:“你也知道?”
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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