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清波曾经呆过的小房间,现在改成了书房。孟勇和清明正坐在里面,严肃地交谈着。其他人都知道这次谈话关系重大,不敢搅扰他们,都在别的房间忙碌着,尽量不发出声音,给他们充裕的空间交流思想。
清明万念俱灰,流着泪说:“我完了,对什么也没有心情了。我成了杀人犯,气死了儿子,逼疯了妻子,活不成了,我也不想活了,万念俱灰了。”
孟勇默默地听着,递给他一支烟。清明不会抽烟,但是也接过来,让孟勇给他点着,猛吸了一口,呛得只咳嗽。
孟勇吸了一口烟,看着袅袅的烟雾,平静地说:“人生就是这么艰难。我风里来雨里去地忙活,也有二十年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我也没有孩子了,妻子也嚷着和我离婚呢。她悲痛万分,大哭大闹着跑到单位和我离婚。单位给她做不通工作,气得要给她背处分呢,还是我出面平息了这件事。离就离吧。她也不容易,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享一天福,到头来没有了儿子,再背个处分,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毕竟是女子,该包容的地方还是要包容的,不可一味地整治折磨她们。”
他的话触到了清明的痛处,他懊悔万分,泪如雨下,抽泣着说:“我不如你,方方面面都不如你。你是个理智的硬汉子,有情有义。我却糊涂混账,不但没有保护包容她,还给她头上泼脏水,落井下石。”他更羞愧了,恨不得撞墙而死。
孟勇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地沉下来。半晌,他严肃地说:“清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兰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妻子,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承受力弱,不该受到那样的污蔑的。别人不理解她,你还不理解她吗?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最基本的人品我们总能判断吧?真是名使心乱,利令智昏。
其实,作为我自己,在生活中也受到过许多污蔑和不白之冤。可是我习惯了,也有了免疫力。我每天和罪犯打交道,如果没有起码的承受力,还怎么生存下去?只是可惜了张兰了,她确实是个好女人”
他感到眼眶发热,都不想开导了,想一走了之。可是想想张兰可怜的处境,想想这个家庭的后半生,他又顿了顿,平静地说:“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因为我理解你,毕竟是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没有经受过大的历练,不像我当年在部队,那魔鬼般的训练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你这次闯了祸,想必你自己也难过得慌,我什么都不多说了,只要你记住一点儿:我从百忙中赶来看望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不仅张兰,还有你,都要坚强地站起来。你能力那么强,将来可以为社会做许多事情。我只会抓罪犯,对航天什么的一窍不通,很羡慕你呢。你要接受我和其他朋友,以及关注你的亲人的信任,把自己的才华继续下去。
记得当年吗?我把她让给你,就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害怕毁了你。因为当年你在艰难中,她是你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同样寄希望于你,不要放弃,坚强起来。毕竟,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要以事业为重。当年,美国人说钱学森教授值一个师,我看你将来也差不多。”他微笑了,友好地开了个玩笑。
“谢谢你!”清明流着泪,闭目静默着,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孟勇看着他静默思索的模样,微笑不语,默默地抽着烟。
好久,清明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魏纯孝要把兰儿送到北戴河去疗养,解了我的后顾之忧。我会努力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我真的很热爱我的工作。我这就回去,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我发誓。”他又流下泪来。
“嗯,这样就好。”孟勇欣慰地点点头,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我要走了,回西北还要办案。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好消息的。”他掐灭烟头,转头看着窗外,感叹着这里的一切,微笑着岔开话说:“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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