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港“月河酒店”是江家在东南亚地区投资的第一家豪华酒店。整间酒店装修风格并不以奢侈华丽取胜,而是营造出一种欧式田园与东南亚海岛风格相结合的清新自然情调。酒店百分之九十的客房朝向面向大海,住户可享有私人沙滩。而今天酒店的开幕晚宴也没有把客人拘束在封闭的宴会厅内,而是选择在海滩上进行。
剪彩仪式上,江淮不顾身体不便,不止亲自出席c发表致辞,还亲自执剪,全程笑容满面。明蓝知道,以江淮素来的性子,他并不喜欢抛头露脸,只为了尽到他作为酒店拥有者的一份责任,才不得不出席这个仪式,纵然心里排斥这种场合,面上仍要显得怡然自得。
剪彩结束后,人群被服务人员引导去酒店内部。整个现场空荡起来。江淮却没有跟随众人进入酒店,而是操控轮椅,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人驶过去。
早在剪彩仪式开始之前,明蓝已经看见了那个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口戴着两枚精致的银色袖扣c合体的黑色西裤将他的身材衬得格外挺拔。
服务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位手持盲杖却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刚要上前招呼却被江淮轻声阻止了。
“阮先生。”轮椅停在南庆的身前,“谢谢你能来。”
南庆并没有问对方是谁,微微笑道:“江先生费心了,百忙之中还派了司机来接,实在不必如此。”说着,伸出右手。“你好,很荣幸受到邀请。”
江淮也慢慢伸出右手,有些吃力地握住了他:“我们认识也算很久了,今天终得见面。荣幸的是我。”
“彼此荣幸。”南庆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眶弯起两个小小的弧度,显得他的笑那么发自内心。“既然你说我们相识已久,若是不嫌冒昧,还是彼此称呼名字吧。”
江淮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南庆。只可惜今天不是我们聊天的最好时机,来日方长,希望你常来这里做客。你的乐器和其他乐团成员已经安排进了演出准备室。如果去到那里发现有任何不便不妥,请千万不要客气,及时告知才好。晚上的演奏,我很期待。明蓝,你替我带客人去准备室。”跟着,他调转轮椅,和时薇先行进入酒店。
南庆略一欠身,恭敬而不失分寸。对于明蓝的在场并没有显得意外,只说了一句:“明蓝,麻烦你了。”
明蓝说:“应该的。”不知道为什么,独自面对南庆时,她有些尴尬。
南庆收起折叠盲杖,淡淡地说道:“请带路。”
明蓝“哦”了一声,将南庆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的速度可以吗?”明蓝的语气和她的步子一样小心翼翼。
“可以。”他说,“照你平时走路的速度就好。”
明蓝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加快脚步,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大约是怕南庆觉得自己怠慢了他,明蓝有些没话找话地说道;“今晚你要弹的是江淮的《檐前雨》吗?”
南庆骤然停下了脚步,明蓝因为心理没有准备,差点与他的身体撞上。她因为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便跟着一回身,两个人本来就前后挨着没多远在走,这样一来,她与南庆的距离就变得极近,她的头顶几乎擦到了他的嘴唇,他温热的呼吸吹到了她的额头上,她的心莫名一乱,脚底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他听到了她的动静,偏着头辨识她的方向:“明蓝?”他向前伸出手,却没有握到她。
“我在这儿。”她主动牵起他的手,“不好意思,刚才差点撞上你。”
“哪里?明明是我。”他笑了一下,“对了,你刚问我的今晚的曲目,我还没有回答你。”
“其实也不”她想说,其实也不需要回答,她既不懂音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不需告诉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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