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海上帆(第2/4页)  檐前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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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弹的是我自己写的一首曲子,叫《海上帆》。”他说,“江先生的《檐前雨》好虽好,今天这样的场合却不适宜。你说呢?”

    明蓝道:“你说得没错。”她这时才得知,原来,南庆不止是一位演奏家,还是一位作曲家!他的考虑周详,《檐前雨》这首曲子的意境凄婉,更适合一人独奏,孤芳自赏;绝不适宜在热闹欢庆日子里被众人聆听。

    这次的酒店开幕式的演出,除了南庆,受邀的还有一些越南知名的艺人,节目可谓多彩纷呈。明蓝却无心观看。她和时薇虽然同时陪伴在江淮左右,但因为时薇是酒店的重要职员,主要精力便须放在替江淮应酬c招待到场宾客的事宜上。因此明蓝便得格外留心江淮个人的状况和需要,别说看演出,就是食物也没怎么开动。

    为了这次宴会,江淮曾经亲自驾驶电动轮椅在沙滩上“走”了一遍,确认自己可以无障碍通行的范围,以免在宴会当日出丑人前。饮食方面他也极其谨慎,可以说,虽然现场的食物丰盛,他却没尝几口。虽然有时也会礼貌地与人碰杯,却浅酌即止,客人也都看得出他的身体状况特殊,未有勉强劝酒的。

    趁着近旁无人,明蓝拿着一碟鲜虾水果沙拉,送到他嘴边说:“你不能什么都不吃。”

    江淮道:“我不觉得饿。”他说的从某方面说也是实情,他的受伤位置甚高,麻痹的不止是他的肢体,也令他的肠胃丧失了饥饿感。

    “可事实上你的身体已经饿了。”她的口气难得地强硬,“宴会一时散不了,你还得撑下去。”

    江淮说:“替我戴上袖带吧。”

    明蓝从轮椅暗格中取出一副万用袖带,很迅速地把它戴在了江淮的手上,又取来一个粗柄的小匙,插入袖带中。一只手仍然托着盛有沙拉的盘子,保持在江淮取食比较方便的位置。江淮虽然的脸上有些不情愿,但终究还是把这一小盘沙拉吃完了。

    “水。”明蓝把盘子放到一边,端了一杯纯净水递给他。

    江淮满脸抗拒:“我刚吃的沙拉里也有水分,我现在不渴。”

    “你今天的饮水量不够。”明蓝怎会不明白他的顾虑,可是,她却不能不为他的健康着想。

    这一次她没有劝导成功。江淮冷着脸道:“我宁可接受一个不合格的护士,也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下属。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渴。”

    明蓝黯然不语。时薇可能是应酬完了客人,刚好在这时走了过来,明蓝瞅见她,便迎前一步,把水杯伸向她,几乎是把杯子硬塞到她的手上。她眼眸低垂,强憋着泪意道:“江淮交给你了。”

    她虽跑开,却始终离得不远,站定之后,目光仍然锁定在江淮那边。时薇拿着那杯水,似乎在劝他饮下。他也终究接过了水杯,喝了几口。

    那一幕带给她的感觉是复合而矛盾的:她既感到宽心c又觉得失落。她不愿多作无谓的分析,她只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是多余的,她没有必要在跑回江淮那边去了。

    她望着夜潮起伏的大海,整个头脑都是空空洞洞的。周围那么热闹,却都与她不相干。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幅宏大华丽背景上多余的一点,被别人忽略已是最好,即便被看到,也不过是败兴的一笔,不提也罢。

    蓦然响起的乐声随着潮声一同飘入他的双耳。很奇怪,她并没有刻意去看舞台,心里却已经感知到奏琴的人是谁。

    回头,果然。

    她站得离他并不近。只是灯光出色,她仍然一眼就清楚地看到了台上的南庆和他的琴。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琴。竹制的琴身横卧在琴架上,左端有一细长的摇杆,琴面上只一根弦。只见南庆左手握着摇杆来回摆动,右手用一挑棒挑动琴弦,在他的双手协作下,琴声袅袅而出,余音缠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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