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少指定厨房做什么菜,他们又都是本地人,自然做本地菜比较多。再者,我想着你来会安一趟,尝点当地特色的小吃也不算白来一遭,就让厨房做了这些。与‘白玫瑰’相比,倒是另外两道——炸云吞和捞面还不错。”
明蓝好奇地打量着另外两道菜:这越南云吞的模样和中国的云吞迥异。油炸成金黄色的脆皮上直接盛着馅料,并不包裹在云吞皮内。捞面倒是挺“正常”的,放着几片生菜叶c豆芽等配料,用酱调和着,看上去还挺勾人胃口的。
南庆的面前已经另外用三个小碗盛好了菜。明蓝看了一眼问:“你不开动么?”
他
挟了一口“白玫瑰”送入口中,咽下之后,抿嘴笑道:“你只顾你就好。”
明蓝想起上次他曾经说过“因为吃汤河粉之类的东西时,总是难免会有油水溅到脸上,有时候还会捞空”,心中一动,道:“南庆,你这个主人若是拘束,我不是更放不开么?
南庆微楞,终于还是举起筷子,往盛着捞面的碗里捞了几根面条。他吃得很小心,并没有什么酱汁溅出来。
明蓝感觉得到,他其实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因为目盲,所以更在意自己的仪态。她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揪了一下,可又不是普通的同情,而是一种糅杂着欣赏和惋惜。
“南庆,”她托着腮,说,“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真的!”
南庆放下筷子,用餐巾抹了抹嘴道:“你不吃饭,一直在看我吃饭?”
她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确不是有心的,可就是傻愣愣地看着他吃捞面c吃云吞,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
“我居然觉得,你说的像是真心话了。”他夸张地用手指挠了挠耳廓,“该不会是我耳朵也出问题了吧?”
“是真的!南庆,你吃饭一点都不狼狈!”她急着道,“在你面前说谎才不容易呢,我哪有那本事!”
南庆先生微笑,慢慢地,似乎因为联想起什么沉重的事,他的脸上起了些微的变化:“明蓝,对谁说谎都不是最难的,说谎最难的是骗过自己。”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察觉到了。“你常说谎么?”她问。
“不常。”他说,“可有时,也会说的。”
“骗过去了么?”她问。
“不知道有没有瞒过别人,反正,没有一次能骗过自己的。”
她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内敛之下是绷紧的痛楚,睫毛投下的阴影令他的表情增添阴郁。
“我们认识时间虽不长,你的劝导却使我获益良多,在你面前,我还算坦诚吧?连我最难以面对的秘密我都与你分享了。南庆,如果你相信我,像我这样的相信你,你也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虽不能实际做什么,却也愿意做你的好听众。”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被我阿姨收养才来到越南生活的。”
“记得。”
“十五岁之前,我的家在中国。我有父亲,也有母亲,还有一个妹妹。”
明蓝静静地等待他说下去。
“我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的父亲准确地说,是我的养父,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把我送给了我阿姨,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可就在昨天,我突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接到了我同母异父的妹妹的电话,她告诉我很多事,包括我的父亲是如何地懊悔c如何想念我,而我我的直觉居然是相信她的话!我忽然觉得,过去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才是我的错觉,现在这种被呼唤c被需要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明蓝的心被他所诉说的事震撼了,他的周身笼罩着一种冰凉,而他也的确在轻轻颤抖。她霍然起身,把手搭在他的脸庞,将他轻柔地按向自己:“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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