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算让宇文泰入不死泉跟随廖云平学医。即使教他习武,也只是强身健体的基本功法。
“休息一会儿吧,去洗个澡”贺霆岳对宇文泰说。
“爹,我还不累呢。”宇文泰流满汗水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他很想让义父看看自己的进步,因为他很喜欢义父那把刀。义父曾说过,等自己长大了,就会传授给自己那套刀法。那刀法,也是自己的父亲传授给义父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到过父亲的刀法。所以,自己练武很刻苦,无论是站桩练拳还是易筋洗髓,都会坚持到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了方肯罢休。他渴望早一日学到那套刀法,那样,就可以和父亲说话了,他一直这样固执地认为。今年已是练武的第三个年头,筑基已圆满,诸般基本功已十分扎实,易筋洗髓也略有小成,但义父一直不传授自己刀法,这让他有点闷闷不乐。因此,特别想在贺霆岳面前展示自己的进境,期望尽快学到刀法,哪怕,早一天也好。
贺霆岳早就看穿宇文泰的小心思,也不否认认为他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但越是如此,就越不愿他走这条路。上阵冲锋杀敌不同江湖快意恩仇,在军队中,每个人都必须绝对服从整体的意志,因为整支作战部队就是一杆枪把刀,是不允许个人意志存在的。冲锋在战阵最前端三丈长的矛戈,由两个人共同配合使用,这样的矛戈,一支两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当弓箭射完,几万支三丈长的矛戈冲锋,足以撼天动地,根本不是个体力量所能阻挡的。个人有再好的刀法,再高的武功,也只有一个结局,死。
贺霆岳心中的想法益加坚定。
晚间戌时已过,不死泉鲍馆主来访。原来是这鲍馆主今日连番赴各位王公大臣之约,回到医馆,已是戌时,见到黒木牌,知是掌门信物,急忙来见贺霆岳。
“这么晚本不欲打扰贺将军,请见谅。但不知将军今日驾临敝馆,有何指示?”鲍馆主开门见山。
“鲍馆主客气了。闻贵馆二师兄廖医仙开馆授徒,想这京师之地,定是由鲍馆主负责,想送一个孩子去学医,不知方不方便?”贺霆岳也单刀直入。
鲍馆主松了口气。黒木牌乃医馆掌门信物,见牌如见掌门,总共也只有三块,除非大事,一般不轻易使用。见是如此,拱手笑道,“既是掌门师尊有命,鲍某焉敢不从。掌门师尊来京师已有月余,在下竟一直无缘叩见,还望贺将军替在下传达孺慕之情。”
“黒木牌是徐仙师给在下的信物,在下也不曾拜见过慕掌门。”贺霆岳知他误会了。
“都一样,只是二师兄有命,孩子们先要在敝馆学习一个月,然后进行考试,这个却不是在下能做主的,届时二师兄会亲临主持,”鲍馆主说。贺霆岳有些意外,问道“进入贵馆学习的孩子有什么要求?人数有没有限制?”
“年龄六至十岁,识字的,男女均可,共三十六名,三日后报名,由在下筛选,届时将军把孩子送去就是。”鲍馆主道。
“那就劳馆主费心了,”贺霆岳一拱手,继续说道,“黒木牌一并烦劳馆主交还徐仙师吧。”
“这却大可不必,只是送孩子来敝馆学习,将军却无需出示此木牌,既是徐师兄交于与将军之物,还请珍视。”鲍馆主心想,大师兄能将此牌相赠,显然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但掌门信物何等尊贵,你竟用来送个孩子,大师兄如果知道,怕是要吐血了,不如自己做个顺水人情。说罢,取出黒木牌,仍交还贺霆岳,贺霆岳没再推辞。
鲍馆主辞别贺霆岳,径回医馆。
“江左王家有人到了洛阳。”尚书元澄睁开半眯的双眼,似乎对这句话感到有些兴趣,“何时?来了哪些人?”
“前天申时,共三十六人,王锡为首,”洛阳尹门清回道。
“哦,是擅写小楷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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