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迟文弢屁股上敷着厚厚的药渣子,连嘴里都被填满了沉渣泛起的苦味。其实哥哥的教训明明那么有分寸的,不用弄这些药啊汤啊的也能好。
秋文弨抬起头,纤长的手指书签一般地搁在厚厚的德文医学书中间,眼神清澈,表情温和,“口渴了?”
迟文弢摇头。
“无聊了?”秋文弨又问。
“哥和我说说话吧。”小孩将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秋文弨伸手将他那一头被劣质染发剂折磨的银色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想说什么?”
“嗯,哥这次回来,应该能呆不短的日子吧。你不用上课吗?”小家伙试探着问道。逢七进一,打完都要一个月了,依哥哥的性子,绝对不会揍完就扔下自己不管的,肯定是照顾了又照顾,心疼了又心疼,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白天黑夜地陪着,如果是这么算的话,哥哥至少也可以呆一个半月吧。
秋文弨轻轻摇了摇头,这孩子估计从被打懵的迷糊中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了,他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嗯。本来学医是忙到没有功夫伺候你的小屁股的——”要不是小孩屁股上还顶着药包,他肯定是要拍两下以儆效尤的,“不过,因为我年初发表的一篇关于心血管疾病在母体内的防治的论文得到了一些学界前辈的关注,又因为祖奶奶的帮助很快取得了临床上的支持,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一定的成效。所以,我这次回来对一些样本进行整理,也希望得到更有效的实验数据,当然,还要顺便开几个会听取权威的意见,然后——”
秋文弨没说完迟文弢就打了个呵欠,于是,做哥哥的直接一锤定音,“所以,我这次有长达两个月的时间留在家里,虽然还是功课要紧,但是,在百忙之中还是能够拨冗收拾你的小屁股的。”
迟文弢的腿后不自觉地抽了一下,却本能地伸手扯住哥哥的衣袖,“哥不用太辛苦,文弢会努力照顾好自己的。”
秋文弨握了握他手指,然后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继续看书,迟文弨在枕头上蹭了蹭他银色的小卷毛,趴得一脸享受的样子。
对时间的敏感让秋文弨很容易地控制敷药的流程,净了手,将弟弟臀上的药包拿下,用四指去试他臀上的肿痕,手很轻,在枕头上眯瞪的小孩只来得及皱一皱眉头。秋文弨用消过毒的大手巾轻轻覆住小孩的臀,替他拉上被子。将他搁在床头的《检查》夹在自己厚厚的医学书里,重新在插好吸管的杯子里灌满营养药剂,是文弢喜欢的水蜜桃味。
“哥,你去哪?”本以为他睡着了,可秋文弨才流露出要离开的意思,小孩竟然就开始嘟哝开了。秋文弨甚至清楚地听到了他唆舌头的声音。
“睡吧,明天还要上课。”秋文弨道。
“哥去哪?”没有得到回答的小孩额外地清醒起来了,他甚至张开了眼睛。
“我有些事想和父亲谈谈。”秋文弨的语声没有一丝波澜。
小孩一下撑了起来,扯到屁股上的伤,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j□j,“哥哥会挨打的!”
“我自有分寸。”秋文弨按下了他的肩头,“快点睡。”
秋文弨鼓着腮仿佛还要说什么,却被哥哥坚定的气势堵回去。秋文弨轻轻拍他肩膀,“今晚不过来陪你了,通讯器在手边,疼了或者睡不着了都可以叫我——”
“我等着哥——”
秋文弨一记眼刀扫过来,小孩乖乖闭嘴。
秋文弨用食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他唇,迟文弢立刻认错,“在哥哥说话的时候插嘴是我不对,可是我希望能等哥哥回来。”
秋文弨替他掖了掖被角,“我不会有事的,安心休息。”说完也不待他回答直接转身,小孩张了张口却终究不敢再多嘴。走到门口的时候,秋文弨突然停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