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晏不再看他,径自往楼上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微微侧首,只见那孩子脸的人正睁着一双晶莹清澄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那双眸子里泛着笑意,轻松跳脱仿似小孩,恍恍惚惚的却好像有一丝深究的玩味。
昭晏呆了呆。那人却毫不回避的直直看着她,笑道:“小可之容,还是第一次让人失望。”
昭晏眯眼,微笑:“足下很介意旁人如何看自己之容?”
那人咧嘴一笑,小酒窝跃然腮上,更添一份孩子气。“小可对自己信心不小。”
昭晏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神色:“见过更好的,自不以为然。”
那人似是被这一句扯火了,怒道:“谁?”
昭晏悠然而笑:“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那人咬牙切齿道:“活着的是谁?”
昭晏学他咧嘴而笑,也露出一排贝齿,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不顾少年又羞又怒又好笑的神色,昭晏哈哈大笑,两级併作一部的走上二楼。
掌柜起身相迎,礼貌的拱了拱手。“客官可是来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孩子气的脸转瞬已被抛诸脑后。昭晏也朝掌柜拱了拱手,淡淡道:“青州,咸阳城,城外三里坡,坡上十里亭。”
掌柜脸色一变,恭谨的道:“贵客请坐。”
昭晏不客气的悠然跪坐席上,整了整衣袍,懒懒的倚在栏上。“燕氏可有最新消息?”
掌柜立时答道:“根据最新消息,燕氏的商秦大军刚至黔都,正在城南驻扎。”
昭晏立时色变。“不对!我方从城南而来,并无什么燕氏秦军!”
掌柜的脸色依然发青。“这这是可靠线人的消息,一直以来商秦的消息皆由其所递”说到这里,依然没了底气。
“哦?”昭晏眯眼而笑,掌柜却犹未知自己已然大祸临头。
昭晏转头与身后已跟了上来的余知鱼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显然已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二人皆看见对方的眸子里写着两个字:中计!
昭晏脸上笑容未退,声音却已压低:“掌柜的线人——是谁?”
掌柜兀自在辩解:“小的有三个线人,皆不约而同的道出秦军之况,没有矛盾,小的也不知”
昭晏拍案,沉声怒道:“谁!”
掌柜一抖,吓得话也说不出来,眼眸却望上了正推着一车金子往门外走去的灰衣少年。
昭晏睁大了眼睛,良久,一抹苦笑漫上了嘴角,伸手入怀,把一块黑黝黝的令牌置在案上,又掏出一颗药丸,按在案上。“三人说之便信,而今已中秦人计,你自行了断吧。”
说罢,收起那枚在平安报馆里至高无上的令牌,转身默然下楼。
余知鱼跟在身后,苦笑道:“可惜,我们若不是太早了,就是已经太晚了!”
秦人若不是借假情报来虚张声势或声东击西,怕便是早已化整为零,在她眼皮子底下踩到家门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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