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多的罢?”
姜朝云却悠悠一笑,笑里竟没有丝毫怨怼:“朝云不恨昭氏,亦不恨云朝君。姑祖在云氏殁后的三十五年里一直耿耿于怀,朝云亦只恨不曾有幸得见其一面。”
耿耿于怀?昭晏失笑。是对间接取师妹命耿耿,还是对少了对手耿耿,还是对手足兵士在阵法中死无全尸而自己独善其身耿耿,还是对亡国而身存耿耿?
要说耿耿,交州被她逼得发动逆天阵以致无药可治的她不更当耿耿?
不过她没有耿耿。“交州一役,败者多生三十五年,而今族孙成才;胜者却一命呜呼,死后‘哀荣’不过是云家军解散,民间流言越传越不实胜负生死,也不过如是。”
姜朝云怔忪的望着这个“同龄”而声名远远不及的女子,僵住。昭晏这才想起这誓要与自己比肩的女子是这一代朝天宫的争夺者之一。
姜朝云回过神时,又变成了那娇俏多变的大红女子。“两位先生此行可是要朝云领入宫面见吾王?”
一眨眼间,二人之间已变回姜沧神女与昭齐公主门客的关系。
昭晏微笑道:“多谢神女。”
姜朝云瞥向余知鱼:“子非先生可愿暂居黔都?”
余知鱼几乎是想也没想:“善。”
姜朝云娇笑着对上昭晏的双眸:“你可真舍得?”
昭晏懒懒抬眸,懒洋洋的道:“今日不舍得,明日舍不得。”
余知鱼的神色有些奇怪,昭晏也不知是她的遣词造句实在太妙还是他自己造不出这样的好句来。
昭晏心中正沾沾自喜着,却听姜朝云疑问:“不舍得与舍不得有什么分别?”
昭晏索性不理她。姜朝云收敛了一些嬉笑神色,正色道:“两位是先觐见吾王抑或回驿馆小憩?”
昭晏笑道:“姜神女这话和问一个站在茅厕前的人先上茅厕还是吃饭差不多。”
姜朝云想了一会,才“噗”的笑出了声。昭晏在心里暗道:你虽“朝云”,和云朝君还是差得远啊。
那一贯脸容淡然的男子此刻强忍着笑,望向她的眼神却是幽幽的,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怔忡。
姜朝云轻笑着走了出去让人备车。只剩两人时,余知鱼压低声音道:“公主真会舍不得知鱼?”
昭晏伸了伸懒腰。“是挺可惜的不过你这样的人,早晚要当敌人的,倒不如期待他日对垒的日子。”
余知鱼一怔。“公主真是奇特。”顿了一顿,却扯起了一抹微笑道:“不过我也期待。”
她恍恍惚惚的记起了会稽城头那豪情万丈的“逐鹿天下,无论成败,便已是令人神往的旅途”。
在昭晏感觉到自己的热血重燃时,姜朝云回进了来。“两位请随朝云入宫。”
沧王在偏殿接见了三人。
沧王约至不惑之年,方面大耳c剑眉星目,面相不怒而威,只是不知是否因这些年过度劳碌奔波之故,眼角的细纹给他的年龄又多画了几笔。
天下人只关注齐有帝妹永安c秦有国师燕朝归c越有王叔孟阳君c沧有神女姜朝云,却甚少人关注四人主公本身。
看来这被人忽略的沧王和她那被人忽略的“阿兄”竟一同并立被天下人忽略之列是对沧王j□j裸的侮辱。
昭晏脸上已没有了那一贯的懒懒之色,滴水不漏的道:“外臣闻王上正与商秦商讨借道之事,此行正是领了永安公主之命,奉上国书,望王上考虑与齐相交。”
一旁太监已把国书递上。沧王没有伸手去接,眉头一扬,反问:“寡人为何要与永安公主合作?”
他没有说齐而说永安公主,显是没有把与他齐被忽略之名的齐帝昭澈放在眼里。
昭晏等的仿佛就是这一句,微微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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