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顾琰看着朝他走来的步渝,面带疑惑。
眼下天还未破晓,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时该顾琰去步渝的房门前等待。这两日他身子抱恙,本不用去,那也应该是步渝放他在房中养病的时辰,怎么会
“去哪儿了?” 步渝打量着顾琰。
顾琰心里微有不安,毕竟步渝来的这个时辰实在太不巧了,还好他一早就把四块灵石藏好了,眼下只能尽力卖乖装无辜:“弟子去出恭了。”
虽然这身沾满土的衣裳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顾琰琢磨着等会儿步渝要是发问起来,他该怎么找借口。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步渝的下文。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顾琰言行之间的漏洞,只是拉着他推开了房门:“我以后住你这儿。”
步渝说要住在顾琰的屋子,就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转眼就呆了两天。
是夜,顾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穗毛。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用一种看上去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姿势偷偷打量不远处的步渝。
这两日他配合药物,瞒着步渝动用了一切能使身体快些恢复的心法。现在外表看上去虽然还有点孱弱,但灵力已经大幅度回升,至少他能在每个深夜清醒地保持意识,不需要再像凡人一样入眠,因此有更多的机会观察步渝。
步渝修为高深,早已辟谷避眠,他从不休息,顾琰每回眯眼偷瞄他,发现他不是在打坐修炼,就是靠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拨弄剑柄上那团黑色的剑穗。
“看得出那是何方美人的毛发吗”能被步渝这般温柔相待,悉心抚摸,顾琰觉得那团毛的原身一定美得惊天地泣鬼神。
“你以为人家是你,”穗毛趴在顾琰怀里装睡,“我觉得那团东西说不定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毕竟”
“毕竟等你被步大宗主发现你要帮我对着他恩将仇报后,你就要脑袋滚地,没法进行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穗毛:“”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穗毛哼道,“宗主都说了,是看你这两日身子不好,为了盯着你吃药才留下的。”
“胖胖,你突然变得这么天真烂漫,我有点怕。”
穗毛:“”
顾琰偷偷摸上穗毛的大尾巴,从头到脚连着十根手指都在琢磨。
自从步渝跟他共处一室之后,他平日里没有半点暇隙,就算知道自己的原身出了问题,就算知道他的尸首很可能还躺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他也没办法去寻。在他看来,步渝之所以突然要住进来,很可能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日他们从流云门回来,步渝候在门口,或许不是个巧合。
如今他很可能是在监视他们。
穗毛十分心宽体胖:“那天那个黑袍人的事情还毫无头绪呢,他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我们现在打不过他,有步宗主在这儿当无偿保镖不是挺好?”
顾琰用力掐了把穗毛的尾巴,正要挤兑他一波,一直像个冰雕一样坐在那儿的步渝忽然站了起来。
烛光晃过他的脸,他慢慢走到顾琰身边。
这些日子顾琰服了药,已渐渐从孩子变回了少年人的样子。只是连日来发生了太多事,即使这两日他看着顾琰按时休息,但其脸色依旧十分苍白。
苍白到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装得可真好。” 穗毛开着天眼,能够清楚地看见步渝微沉的脸色,还有顾琰那副故意做出的虚弱的样子。
“彼此彼此。” 顾琰话中带笑,心却提了起来。
自从步渝住进来之后,他绞尽脑汁要快点恢复灵力,就是为了能在更多的时辰里保持清醒。他始终觉得,步渝硬要跟他同房是另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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