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下,江玨的脸色白得有点过分,连带着嘴唇都是冰冷的,顾令一阵心疼他。
可江玨却低伏下身,用纤细的手指拉开了顾令的衣服,他把他的衣扣解开,动作很轻,很缓。然后他跨坐在顾令的身上,手指不安份地动着,像是随时准备着,一触即发。
顾令伸出手,搂紧了他的腰,眼前的人太瘦了,他食指所触碰的地方,能够感觉到他的腰窝,那小小的凹陷,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顾令把手指陷入进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和他融为一体。
与江玨的一团冰冷不同,顾令整个人都是暖的,热的,他伸手探入江玨的衣服,温热的指尖划过了他的胸口,侧腰,直到肚脐,小腹。
江玨低垂下头,做了一个舔唇的动作,下一刻,他就被推到在了床上。纤细的手腕被顾令抓在手中,禁锢在头顶。
在欢爱的面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了。
走廊里一片安静,整个监狱也是一片安静的,只能听到急喘的呼吸,微弱的低吟,还有肉体摩擦的声音。
在这个地方,希望,欲望,绝望,生存,爱恋,死亡,这些所有的人类情感都巧妙地编织在了一起。如果无法侦破其中的秘密,那不如就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战斗与欢爱夺去了他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江玨很快就睡过去了,这一晚他睡在顾令的身边,似乎是在零号监狱里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在这里,一张网已经展开,很快,就到了收网的时候。
早上的时候,江玨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这种痛感是从他的身体深处发出,他习惯性地蜷起了身体,想把那阵难耐的疼痛压过去,可是这阵疼却和以往不同,江玨盘算着时间,距离上次服药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这次发作有点不对,他努力克制着,过了一刻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已经一片明亮。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适应了片刻才接受了那片光亮。
顾令坐在桌前,眼前放着早点,他看到江玨睁开眼睛,道了一声早。然后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在早上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些监狱外面的事,外界的崩塌似乎更严重了。”
江玨点了点头,事态的恶化是预料之中的问题,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挣扎着做了起来,身体里的痛连绵不绝着,完全不肯放过他,他的额头上一直冒着虚汗,努力咬紧了牙关,几乎要压制不住那痛感。
顾令似乎是还没发现他的异样,又或者是发现了,当作没有看见:“起来洗漱一下,趁热吃点早点吧。”
江玨只觉得,再不走出去他就要晕过去了,他有点吃力地摇摇头,赶走眼前偏偏浮现的黑影,声音沙哑着说:“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稍后再说吧。”他以前也发作过,唯有这一次,这么来势汹汹,手指压着痛处也无济于事。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惶恐,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
江玨用了极大的力气站起身来,只有几步远的牢门口此时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身体里面的各处都疼痛不止,所有身体里脏器上的血管都爆裂开来,引起阵阵痉挛,最疼的地方是胃部,像是有把刀戳在了里面不停绞动。
顾令坐在那里,看着他狼狈不安,他沉默了片刻,拿出一瓶东西放在桌子上,“你要回去找这个东西吗?”
他必须把这件事情挑明了,他不希望事到如今,江玨还要独自面对这件事。
江玨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回头看了一眼,那瞬间,他的脸色无比苍白,一直掩藏了很久的事情被戳破,那是他的药,至少这件事,顾令是知道了
像是有子弹打入了身体,江玨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倾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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