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适楚莞尔一笑,说道:“当年马厩失火,孔夫子问人不问马。如今这位小友情势危急,你是该问人呢,还是该问马呢”昆仑奴一听,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横在晏适楚面前说道:“这呆子将军就是没心没肺,当日我们被人伏击,死伤惨重,我死里逃生找到他,他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问马车c钱物是否安好。我已经用‘问人不问马’的典故教训过他,谁知他死性不改,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偶耕大惭,心痛那匹生死与共的骅骝马,但身在此境,却也无可奈何。牧笛也是万分不舍,暗暗祈祷它逢凶化吉c早些回来。
晏适楚c杜屿蘅在前面引路,偶耕等人在后面跟随,披荆斩棘c度山穿林,往荒山野岭绝无人迹之处趱行。昆仑奴凑到晏适楚身旁问道:“道爷,你适才一声断喝,驱走双虎,果然是好法力c好神通。这是怎么修炼来的?”晏适楚笑答:“我哪有什么神通?只不过是栖隐山林消磨时日罢了。修仙得道之人,与虎兕同游c与麋鹿为伍,都算不得稀奇事。我与这两只猛虎,也算得多年的近邻,故而相熟。老朽的面子,它们还是要给的。”众人听他说得甚是谦虚,越发起敬。
忽然,背后一声长嘶,马蹄声声,由远而近。牧笛喜上心头,回头看时,果然是骅骝马风驰电掣追了过来。牧笛正要迎上前去,骅骝马忽而一跃而起,飞入云端,它身后却有疾风刮起,直奔牧笛。
偶耕已经听出,骅骝马嘶鸣之中带有惊恐,背后似有危险之物。他不假思索,卸下涧石,早已作好防备。果不其然,骅骝马飞身而起,背后的那股疾风甚是不祥。说时迟那时快,偶耕纵身飞出,抱住牧笛,侧身闪过。一抹黑影从牧笛发梢掠过,击中她身边的松树,拳头粗的树干咔嚓一声折断。
牧笛尚不知发生何事,唯见松树之上留下一物,莲子大小,幽幽放出暗光,似是一枚暗器。偶耕将她放在地上,凝神远观,山林之中果然枝叶摇曳c杂草乱动,噌噌噌闪出二十名黑衣人来。为首的两个人,又是郭志烈和曹以振。
这些黑衣人在山林之中迷失路途,偶遇骅骝马,便跟在后面。骅骝马太快,眼看去远,郭志烈从腰间掏出一柄铁菡萏,对马就射。骅骝马感觉到身后疾风袭来,一跃而起,躲过毒矢。毒矢射空,径奔牧笛,幸亏偶耕早有防备c及时解救。
偶耕又见郭志烈c曹以振,再也难抑怒火,喝道:“你们屡屡食言再跟踪,究竟所为何事?”曹以振冷笑一声,答道:“我们委实食言,但你们却是说谎在先。明明说好了往西走,怎么偏偏往北?”
牧笛气愤难当,说道:“东西南北,任我们行走。你们是受何人差遣,追踪我们作甚?”曹以振大笑:“不跟踪你们,怎么找得到大名鼎鼎的晏适楚先生!你们撒谎说往西,骗得我们往西边赶了一路,追上那个采药的老汉,我从他那里打听到你们的去向。这老头倒是把硬骨头,被我活活打死。”郭志烈接口说道:“我们辗转向北,尽是些荒山野岭,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你们的宝马跑出来了,它虽是神骏,在这荆棘丛中也是无法施展,跑得不快。我们跟着宝马追了一路,因此追上你们。”
偶耕听他说杀了采药老人,顿时悲愤交织c双眼冒火,拔出匕首便冲了过去。晏适楚高声说道:“他们有铁菡萏,千万小心!”语声未落,偶耕已经打翻两名黑衣人。
郭志烈c曹以振不敢怠慢,挺起钢刀合战偶耕。偶耕一个鱼跃躲过双刀,翻身踢倒一个黑衣人,空手夺了他的钢刀,与郭c曹战在一处。郭c曹本领不弱,而偶耕又一宿未睡,身体疲乏,双方陷入缠斗。郭c曹刀下不留情,对准偶耕要害就是一阵猛砍。偶耕在山坡上c草丛中上下翻飞c左右腾挪,越战越觉得疲惫不堪c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挨了郭志烈两脚,只觉得两眼发黑c钢刀沉重,一时间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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