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温宪那看似有理实则天真的念头终于被纯悫反对,四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纯悫一一与她分说。他凭什么相助?她们相互心仪,自以为情真意切但也不敢说和这世上的其他人不同,就单这与俗世背离的感情,就无人会理解,更遑论相助。再者,即便四哥顾忌额娘与自身名誉,他也有的是办法让这事无声无息地湮灭于本就晦暗幽深的皇宫大内,而这些办法必然是要比成全她们容易得多的。
温宪也知道纯悫的话有道理,追根芥蒂就是她们和别人不一样。非我族类,人必诛之。这话用在她和纯悫的情况里真算不上恰当,但温宪就莫名的有这样一种悲凉的孤单的感觉,似乎,她真的是异类。这种孤单感使她即便在纯悫的身旁依然觉得寂寞发虚。
这是从未有过的。
但是即便有了这些负面情绪,温宪也没将这念头摒弃,好不容易想到可以求助之人,就如迷失于黄沙滚天的大漠中的人终于见到一丝绿意,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爱新觉罗氏最不缺的就是百折不挠的优良品质。
但是求助的人选需得换一换,四哥,不行。
她们四哥行不行暂且不说,但他此时心情绝不轻松,宫里快马传来消息,和硕简亲王,即皇上钦命暂代掌宗人府事的雅布突然殁了。这还不足以使他惶然变色,简亲王虽然是铁帽子王,但与他们家的亲戚关系到底远了,身上也无要紧的职务,众人叹息惋惜一阵便也过去。真叫他震动的是,裕亲王福全也薨殁了!
简亲王那边是世子雅尔江阿亲自打马来报丧,裕亲王则是长史走的这一趟。
一下子没了两位和硕亲王,这事便不容耽搁,尽快上呈天听,下谕百官才是。
胤禛半刻没敢停顿就忙入圆明园觐见。
胤礽一接到这消息,脸就黑了大半,伯王倒罢了,自康熙去后他就一直不好,病了大半年,众人心中多少有准备,可,怎么雅布也没了?那位精神头好着呢,不然也不让他代掌宗人府事啊。
“臣弟听闻,简王偶感风寒,又遇暑热,自个以为身体强健没留心,这么拖了许久,策马时,一个晃神从马上跌落”摔死了。胤禛忖度词汇,务求委婉。
胤礽一阵无语,摆摆手道:“还要给科尔沁送个讣告,好叫绰尔济贝勒知道。”简亲王之母是科尔沁多罗贝勒之女,于情于理都要告知一声。
“这是自然。”胤禛道,“简王这事容易,规矩都搁着哪,世子早就请封了的,也不怕没个捧罐子的人。只是伯王的事,还请皇上给个章程。”
他们伯王样样儿都好,自小便是个“立志为贤王”的省心人,从没给皇上添过麻烦,康熙最看重的除了佟家就是福全,这下人没了,胤礽自然要多加抚恤,这也是能体现他宽仁的地方。
“命如郑亲王例,常祭外有加祭。御史罗占为监造坟茔,建碑。伯王太皇太后之子,突然没了,老祖宗定是坐不住的,你安排安排,朕欲奉太皇太后前往祭奠,此次随驾圆明园的诸郡王贝勒贝子c三品以上在京臣工皆同行。”
胤禛领旨。
他一走就轮到胤礽为难了,这事还要去太皇太后那禀一声儿,老太太一年间连丧二子,说来便使人揪心。
主子脸色难看,勤政殿里站了满殿的内侍顿时半点呼吸声都不敢发出。胤礽站起身,就见小顺子在一旁候着——垣暮被派去给京中传旨了。
得,身边放了大半年了,也试试趁不趁手,若是得用,赶紧给他媳妇把人送过去,要是再放久了,只怕就要摸不准真正的主子是哪位了。
小顺子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注意力却全放在皇上那儿,见皇上站起身儿,眼睛还瞧了自己一眼,忙上前道:“奴才服侍皇上更衣。”
胤礽此时着了绛紫的袍子,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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