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是这样,大爷,我是想跟您打听点事”。
这老爷子一笑:“打听事?”。
“您这通古斋开了多久了?”。
老板呵呵一笑,“怎么着,小伙子,您是工商的,税务的,还是公安局的,查我底子来了?”。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赶紧摆手,心想我还真是公安局的,但这回办的是私案,不能用公权力,心里琢磨着怎么往下接话。
白小青在一边说道:“大爷,瞧您说的,我们是报社的,想写一个关于老古玩店的专题,看您这挺有特色,所以就慕名而来,我们是来采访的”。
这几句话显然说得老爷子很受用,脸上略过一丝自豪的表情,嘀咕道:“嘿,可巧了,要说我这通古斋,可是有年头了喽,快跟我这把老骨头差不多了”。
我一听,果然有门,赶紧追问:“我听说,民国的时候,这条街上也有一座叫通古斋的古玩行,在当时很有名”。
老爷子听了我的话,竟然愣住了,表情僵直,眼神黯淡了下去,愣了好半天的功夫,他才怏怏得说道:”哎,那都是老黄历了,小伙子,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呀,连那会儿的通古斋都知道”。
“嗨,您过奖了,我们写文章总得做些功课不是,您知道过去那个通古斋的事吗?”,我试探着问道。
老爷子一瞪眼睛,颇有些自豪地说道:“那当然了,岂止是知道,我当年就是通古斋的伙计,大掌柜的是我的恩师”。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直接碰上当年通古斋的老伙计了,我赶紧问道:“那,您给我们唠叨唠叨当年通古斋的事”。
这个话题显然是对上了老爷子的胃口,二话没说,眉飞色舞地就讲了起来。
通古斋的老板姓金,叫金祖光,祖上是正黄旗满洲的黄带子,一门几代都在内务府为官。
辛亥革命之后,满清朝廷瓦解,八旗子弟大多落魄街头,下场凄惨。
但金祖光跟那些浪荡子弟不同,他自幼好学,博览群书,学了一身的本事,尤其对古玩研究颇深,金石字画,玉石瓷器,样样精通,小小年纪就在圈子里出了名,人送外号”金一眼”。
金祖光仗着身上的能耐,还有祖上留下的殷实家业,在琉璃厂开了这家古董行。
一时间,他的买卖做得风生水起,没几年的功夫就成了琉璃厂的一号人物,当时的通古斋与荣宝斋齐名,是这条老街上最有名的两家古玩行。
金祖光有个儿子,叫金铜,颇有乃父之风,也是好学上进,年纪轻轻就有一身的本事,不在金祖光之下。
解放之后,金祖光相应号召,将通古斋进行公私合营,金铜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新通古斋的经理,继续打理古玩行的经营。
而眼前的这位老爷子叫桂祥,祖上也是旗人,他就是那个时候进的通古斋,当了学徒工,金祖光看他聪明机灵,手底下又勤快,对古玩这东西也很感兴趣,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那金铜就是他的大师哥。
再后来,金铜就上调到了文物局工作,由于业务能力出众,一直做到了副局长的职位。之后就是文化大革命,破四旧,反封建,几经磨难之后,当年显赫一时的通古斋就被折腾得七零八落,关门大吉了。
这老爷子也离开了古玩店,改革开放之后,通古斋重新开张,但几十年折腾下来已经不复当年.
虽说还是公家的买卖,但经营很困难,那会儿金铜老爷子已经从文物局退休了,返聘回了通古斋当经理,但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一场大病后就彻底退了下来。
没过几年,通古斋也彻底关了门,后来拆迁盖楼,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再后来,桂祥老爷子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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