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被推进了手术室,谁也不知道这一进去是生是死,林医师和妻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顾盼也来了,特意请了假过来。
大约等了六七个小时,手术灯才关了,开手术门之前的一刻,才是最煎熬的。
“能熬过去的,林医师放心吧。”顾盼笑着,说的话莫名有安慰人的力量。
她看着走道上来来往往的灰黑白的鬼魂,走几步消散一个,又突然冒出来几只,甚为诡异。
这就是医院,生命无常。
胡医师一脸疲惫地走出来,还是坚持着率先告知林医师病人的情况。
“脑内肿瘤切除了一部分,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后续手术还要根据小越的身体情况而定。”
林琼台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能稳住病情,就说明是真的有希望。
“老胡,只能跟你说声谢谢了。”他握上了胡医师的手,再多的话说不出了。
于荷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哽咽着,顾盼在一旁看着,对于周围浓烈的情感波动,没有什么感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据她所处的环境,跟人相处的状态,表达出相应的情绪。
就跟演戏一样,是一种欺骗,但也是一种自尊和尊重他人的必需品。
就像来看望林越一样,心里没什么感触,却依旧要让人知道,她对林越有怜悯,有祝福。
情感是她最求而不得的东西,她有相应的意识,却没有相应的触感神经。
一盏灯,即使通电了,没有开关也是无法电点亮整个房间。
这是天神的惩罚,顾盼知道。
林越休息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脸色确实好了不少,病倒前过激的情绪也消失了,变得沉稳不少。
顾盼依旧在医院当义工,下午在图书馆自习的时间结束后,她就收拾好东西后直奔校外。
电梯打开,里面只有一位男同学,从上面楼层下来的,顾盼在四楼。
两人各占一角,顾盼透过电梯里的镜子,能清晰地看到男同学苍白的侧脸。
他,长的像一个人。
电梯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两只鬼魂,瑟缩着挤在男同学那边,顾盼能直觉地感受到,男同学气息变微弱了。
她伸手,拍在了男同学肩上。
男同学一惊,转头,脸上情绪复杂,目光落在顾盼的手上。
她解释道:“你的病要犯了,带药了没?”
男同学的脸和脖子迅速蹿红,闻言慌忙地掏出口袋里的药瓶,喂了几颗进嘴里。
“谢c谢谢!”
顾盼不客气还没说出口,电梯“叮”地一声,停住了,然而这里既不是二楼也不是三楼。
“电梯出故障了。”顾盼冷静地说道,收回手,掏出手机打了电梯壁上的维修电话,又给医院打过去请假。
“我们该怎么办?”男同学慌手慌脚,很紧张的样子,刚才变红的脸又变白了。
“你别紧张。”顾盼微笑道,“只是电梯故障而已。”
听着顾盼的温声细语,男同学状态好了不少,他抬眼看一眼镜中顾盼的背影,纤细,性感。
“我叫江陵,你呢?”他主动自我介绍。
顾盼发完消息,说道:“顾盼。”
两人这一等就等了三四个小时,电梯内有点缺氧,江陵已经呼吸困难。
“你过来。”顾盼依旧面色如常,叫了对面的人过来,电梯里的鬼魂已经飘出去了。
江陵脑子已经有点迷糊,踉跄着走过来,努力睁着眼打起精神,“做什么?”说话都有气无力。
“今天,我跟你做个交易,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跟外人说。”顾盼笑着,却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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