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于是军中为了区别开两位,就给杨将军的儿子“杨副将”前加了个“小”字,称呼为“小杨副将”。
“将军说了,同僚和同僚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哦,他还说过他很喜欢你。”
尉铮表情倒无甚大的意外,甚至还笑着对他说:“好,我知道了。”
军中的汉子一向粗犷,更加不拘小节,在这种情况下说喜欢一个男人,多半就是说喜欢这个人的为人。
果真,那小杨副将的的原话就是:我比较喜欢这尉铮的性子,欣赏他的处世风格,生在这满眼繁华锦绣的帝都,将来注定会享世袭官职俸禄,却无半点心浮气躁,还能如此尽心尽力为主谋事,着实是难得。
偏偏他遣派来送酒的小兵说时记不全了,只囫囵说了个大概,而这个大概还带着点歧义。
那小兵左脸颊处有一块青枣大小的白斑,边缘凹凸不平,像沾了一块白漆,应该是从前生病留下的,他不笑的时候表情有些凶,一笑起来眉眼协调了,就让人觉得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样的人在这里好像有很多,以前肯定也有不少。
偏头看了一眼那酒,尉铮知道这酒是喝不成的了:军中有法纪明令,若非非常时期,禁止将士在帐中私自饮酒。为上者,明知故犯者,皆罪加一等。
小兵走后,尉铮随手将手中的酒坛放在桌子上,看了他一会儿,拿起架在架子上的长剑就走出了帐,在空地上酣畅淋漓地舞起剑来。
近日来公务繁忙,被文书,被演习缠住了手脚,等到拿起了剑,这副束缚许久的身体好像终于能放开了一样。
一整套繁复高明的剑法,在他手下行云流水一般。
尉铮自小外出离家拜师学艺,跟着师父习得剑术精湛,他的招式变化多端却也花哨,江湖上安身立命,出出风头可属上乘,但带着这十足的江湖气,这样的打法在沙场上难免会吃亏。于是后来从了军,将所学两相糅合,就成了现在所看到的尉铮。
长剑剑身闪着白光势如破竹,气势如虹,轻薄的三尺青锋生生舞出了刀棍凶狠夺命的气势来,令人闻风丧胆,胆颤心惊。
几次剑气直指她藏身的那棵大树,使葱葱茏茏的树叶纷纷无风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来,躲藏在树冠上的一条人影却一动不也敢动。
她曾放眼要随尉铮入营,此时此刻,藏在暗处的自然不是流光自己,而是她先前煞费苦心用蛇骨草做出来的傀儡。
但看着别人拿着剑在眼前晃来晃去,流光一度慌乱以为是自己已经暴露人前,后来发现只不过是虚惊一场。流光忍不住往肚子里咽了好几口口水,可是着实瘆人得慌,好在现下天色足够暗沉。
流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尉铮许是累了,一个收势就停了下来,让她的心又好好地放回肚子里——如果说,这副傀儡也能和人一样有心的话。
乡下地方格外安静,是就算城里夜间无人走过的街巷也无法比拟的。堆起的火堆烧得竹子噼啪作响,但感觉也仍旧是静的。此刻天尚未黑透,显得篝火不这么明亮,仿佛可有可无一般。
尉铮持着长剑缓缓向着树下背光走近,看来没有十分防备,却还是离了树干有十步之远。
他只奇怪地“咦”了一声,好像是突然间看到了什么,就又走开了。流光被这一声引得心中好奇,也侧身偏头透过繁密的枝叶往下看,她只看到了一张小矮桌摆在了树后,刚刚尉铮舞剑的时候,正好被树挡住了。
桌子是用就地取材砍伐下来的树劈成木板拼接而成,木质粗糙松散,木芯的纹路清晰可见。看磨损程度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几道被刀斧砍过,深深浅浅的砍痕也被用得光滑。
现在看来,这些刀砍斧凿的痕迹也不知是它作为木头的时候留下来的,还是已经作了桌子的时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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