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鼓敲过之后,老常头终于是准备好了换血要用的东西,欢喜看着他一样样摆出来的东西,原本是对他很有信心的,可是这下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她能不能反悔?她觉得老常头只是一个医棍而已,还是把苏慕带到别的地方去治吧,这样或许胜算还能大点。
老常头当然是不知道欢喜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的表情严肃,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拿起旁边在小红泥炉上煎的药,小心地倒进碗里之后,对站在一旁的欢喜摆了摆手,示意她端过去。
欢喜没法,答都答应了,只好把自己的命和苏慕的命都放在老常头的手上,心里催眠着自己。看老常头那有点发白的胡子,远远看去还是十分仙风道骨的,再说上次也是他医治好的苏慕。苏慕也是十分信任他的样子,应该是没错的。
“你这丫头,呆着干什么,把药给苏慕灌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自己喝。”老常头明显很不耐烦了,吹胡子瞪眼的,对欢喜很是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要不是这丫头还有点用,苏慕也是包庇护短的不行,他真的要把她当做药人不可。就这年岁的姑娘,抗药性不强,所以试药是最容易见效果的。
欢喜接过药碗,还没缓过神来,被溅出的药汁烫了一手,可也不敢叫出声来。那边的老常头正在擦拭着他那些很简陋的器具,虽然那些东西看着不打眼,可样样都是有用的。
好不容易把药给苏慕给灌了下去,欢喜又拧了个帕子,给苏慕擦了擦额头。她真的不知道血毒这个玩意是什么,要不是老常头跟她说了,是不是苏慕永远都会瞒着她呀。
小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所以苏慕什么话都不会跟欢喜说的,现在欢喜长大了,可苏慕也还是什么都不会跟她说。相反欢喜是有点什么事,不论好的坏的,高兴地伤心的,她都愿意跟苏慕说的呀。
她的童年,一直到现在的几百几千个日子,都是跟苏慕一起过的,欢喜当然是早把苏慕融进了血里,刻在了心里。
她怎么能看着苏慕受苦呢,现在的苏慕昏睡着,面色发红,嘴唇发紫,把欢喜的心都要疼死了。你说欢喜看着苏慕这个样子都疼的受不了了,苏慕躺在那里该有多疼啊,他如果能叫出来,能动,是不是应该在地上打滚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动啊,他疼也不吭一声,他真的是疼在了心里。所以刚才老常头一说换血,欢喜是眼皮都没眨,就答应了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苏慕早点醒来。
她不知道换血是个怎么换法,应该是把她的血换给苏慕吧,这样苏慕就能好了,是吧?
当她喝完碗里剩下的那半碗药后,便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眼皮重的很,最后一眼便知看见苏慕那紧皱的眉。
她想过去牵牵苏慕的手,可是还没怎么挪动几下,就倒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老常头准备好了工具,回头看已经到了的欢喜,再往床上看了一眼苏慕。很好,两个人都倒了,刚才那碗药,可是他最新研究出来的麻沸散,叫做老虎倒。
连那凶猛的老虎一喝,都要倒得呀,更何况是人了,这样子两个人都不会动了,他换起血来就方便了。
其实他对于换血这个事情也是不怎么精通的,没办法啊,从来都没有试过,怎么精通啊。可是苏慕的情况很是危急,不用这个办法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难道要看着苏慕就因为血毒而死?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因为从小便在苏慕的身边,看着一个孩子慢慢地长大,他是早就把苏慕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了。你说说那个做爹的可以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一个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啊,所以他不眠不休查遍古籍,才找到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之所以这个办法称为不是办法的办法,是因为原本这血毒是苏慕一人承受的,可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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