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河道上行驶了半个来月,眼看着离扬州也没有几天的行程了。
林朗除了最初的两天见过林黛玉几回,后面的日子便不曾再上过船舱三层。每日里若是太阳好了,便披件斗篷坐在船尾垂个钓杆,不为了钓着条鱼,纯属打发时间罢了。若是天色不好,便窝在自己的舱房里,举着本书翻看,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这一日,天气虽然仍旧清冷,可是太阳却格外得好,尤其难得的是,虽是在水面上却没有风。林朗便叫人端了把椅子放在船尾,自个儿裹着件大毛斗篷坐在那儿晒太阳reads;。
不一会儿,船上的管事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砂锅摆在林朗旁边的矮几上。这管事姓王,人称王老二,此时盛了一碗躬身道:“朗爷,这是主子爷特意吩咐的,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什么东西,还特意带到船上来?”林朗随口问了一句,接过来一看乃是血燕,不由得失笑,“这东西给了我,倒是有些”
“主子爷是见您在京里的时候,有些咳嗽,怕您在路上天寒地冻的,再加重了。原本主子爷手头上还没这个,这是特意叫人去寻了,又派人从陆上追过来,赶在昨儿晚上送上船的呢。”王老二怕林朗不爱这个,忙絮絮地说道,将宇文昕的心意阐明。
“他,有心了。”林朗轻喃一声,目光默默地直视前方。他之前在南边呆的时间长了,猛地一到长安那等气候干冷的地方,便有些水土不服。不过情况并不严重,他自己都没当回事,却没想到四子却记在了心里。
舀了一勺子燕窝,林朗轻易便尝出来,这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怕是那座宫城里都不定有多少。
待用完了那碗血燕,林朗瞥见边上的王老二,问道:“给你的膏药用着怎么样,可见效了?若是有谁药效不好的,就叫过来给我看看。”
“好,好,那膏药好着呢,都见效,都见效的。”听他提起膏药的事,王老二忍不住笑开了脸,一个劲儿地向林朗作揖,“小的谢谢您,替兄弟们谢谢您。您的恩情,小的们定当记上一辈子。”
他们这船上的人,全都是在战场上受了伤,从军中退下来的,个个身上都有老伤。一到冬天冷的时候,全都不是胳膊疼就是腿疼,要不就是腰疼背疼的,就没哪个是舒坦的。
本来,主子爷叫他们这时节出工,他们这群人心里还抱怨。他们不会埋怨主子爷,却免不了对林大爷有些厌烦。却没想到,主子爷竟是送了个大救星给他们。
那日林大爷瞧见有个兄弟的腿直抖,知他是伤腿受了寒疼的,便替他扎了回针,登时便止了痛。后来,在得知船上许多兄弟身上都有伤之后,林大爷更是特意给了张膏药方子,说是送给他们了。
他趁着有回靠岸买了药回来,按着方子上制成了膏药。嘿,还真别说,那膏药就是神奇。一贴到身上的痛处,隔日便没那么疼了,多贴几日之后便没再疼过。这么多年了,他冬天就从没这么舒坦过。
而且,那膏药用的药都很平常,是他们这些人能受用得起的,这一点很重要。但最最难得的,却是林大爷将那方子送了他们啊。
林朗笑着摆了摆手,不愿再谈这个。他叫王老二也搬了个座儿过来,两人坐在太阳底下闲聊。不经意间,他们便说到了宇文昕征战的事,时不时便会拍拍巴掌,抑或是朗声而笑。
他们二人坐在船头说话,二层船舱上,贾琏也带着昭儿坐在窗边,让太阳光洒在身上。贾琏只要稍稍探出头来,便能看见下面甲板上的两人。
“嘁,到底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了,还跟那些市井莽汉们混在一处。也不知林姑父知不知道他这副做派,真是枉费了林姑父钟鼎之家c书香之族的名声。”自打初上船时拌了嘴,贾二琏对林朗就很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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