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妹被焦母梗了一肚子气,当着外人,又不好还嘴,气鼓鼓的一甩袖子奔进自己的闺房里。
焦母犹自不知足,在一旁念叨着。
这下任谁也看得出来焦季菽和焦小妹在这焦家并不占多少分量了。
崔玠心想,难怪那小丫头对焦仲卿这么大的怨气,焦母这偏心都偏到姥姥家了。
焦季菽才从水里出来,衣服也被浸湿了,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可焦母却连一声关心也欠奉。
崔玠想了想,这要是换了崔母,看见他这样,一定得催着他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还得一叠儿声的吩咐厨下熬姜汤,室里拢上炭盆。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时,正好把姜汤塞到他手里,然后他捧着姜汤苦着脸,崔母就坐在他旁边一边数落他,一边朝他瞪眼说,你要是不喝我今儿就是捏着你鼻子灌我也给你灌下去。
崔玠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人和人之间还当真是没法比。
焦季菽大约是早就习惯了,默不作声的听着焦母的念叨。
待焦母念得痛快了,焦季菽才将顾雍等人让进来。
焦母看见顾雍还没怎么在意,待看见崔玠,立时便炸了锅,顺手抄起立在墙根用来捣衣的木槌,朝崔玠身上挥去。
“你这个害人的东西,怎么还敢上我们家门来!”焦母骂道。
崔玠连忙跳到一旁,焦母的棍子堪堪落下,砸到篱笆上。
焦季菽赶紧拉住焦母。
焦母还要再抡棍子,高高举起,梁束竹一把扯住。
“呦,这是闹得哪一出的,这也没鸳鸯可以让您棒打啊!”梁束竹阴嗖嗖的说道。
他是习武之人,手上力气也大,焦母在他手里一分也挣扎不得。
焦季菽抱住她,温言软语的劝她。
“阿母”
焦母打不得崔玠,见了他,更是生气,一腔怒火全上了焦季菽的身上,她松开了手里的棍子,使劲的捶打着焦季菽。
骂道:“好个没良心的东西。他险些害了你兄长的命,你还把他带来家里,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自家的兄长都要害!”
她挣开焦季菽的手,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控诉:“你这样的狠东西,是不是非要逼死了你兄长再逼死我这个老婆才高兴!”
她闹得声音极大,焦仲卿和孙家管家在屋里也坐不住,走了出来。
门外不远不近已经聚起了看热闹的人。
秦罗敷拎着裙子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焦季菽任由焦母捶打抓挠。
“焦家二兄”秦罗敷不由得抓紧了裙边。
秦家阿母端着一碟青豆面无表情的站到了秦罗敷身旁。
“女郎,还不回去绣你的嫁衣!”
秦罗敷默默的松开了抓着裙边的手。
“是。”秦罗敷轻声应道。她转过身,端庄的往回走,裙摆一丝不动,稳稳当当好像走在钢尖上。
秦母却没有陪着她一起回去,端着青豆和一群女人吃的津津有味。
焦仲卿和孙家管家一出来,就看见焦家母亲在不停的捶打着焦季菽。
焦仲卿赶紧上前去拉住焦母。孙家管家也是一脸惊慌的上前去护着焦季菽,看他哪里受伤。
焦仲卿搂着焦母,焦母拍着他的胸口在哭天抹地的叫着大郎。
秦家母亲撇撇嘴,站在大树下和一群女人窃窃私语:“呵,看她平日里还端着世家的款儿,如今不也是和咱一样。要我说,她男人没了的时候,她就该认命,什么庐江焦氏,汉廷早亡了!”
邻里邻居了这么些年,秦家人早就看明白了,焦家要想再兴,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两个儿子,没一个能支应门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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