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斜斜织着细雪,雪元卿捧着瓷杯, 细嗅了那茶叶香气, 垂目观着水镜中景象,那少女最终同意将鹿交给猎户, 救活了猎户一家几口, 猎户将鹿杀了,剥皮取肉又将肉制成肉干赠予少女,并给少女指路朝着出口走来。
李道一点头道:“此子能分轻重, 已是破了你的关隘,走出这迷宫恐不消一盏茶十分。”
雪元卿对他客气,嘴角淡淡道:“南宫天资过人, 也多亏师兄悉心教导才有此俊才。”
她客气恭维,李道一笑了笑, 似是知了她心思道:“你放心, 我既然答应说让你先挑人, 绝不会食言。你挑了南宫走, 我送你个好徒弟,来日我过惊邪试炼,你和我练成双剑。你我有来有往,相信一定能光大门派。”
他起了心思, 雪元卿却不接话。李道一冷哼一声暗骂她不识抬举。
二人静坐木屋,且看是谁第一个到达。
听见三声咚咚敲门声, 李道一一笑道:“来人了。”掐算中以为不是李南书便是南宫绫, 开了口道:“进来吧。”
却听见那门吱呀一声, 露出外间一丝光线,却无人答话。
“南书?怎么不进来?”李道一见状再问。
雪元卿侧头去瞧,见木门处伸出一只染满血污的手,抓着木门似乎在推千斤重的东西,那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喘着气息,黑漆漆的眼眸带泪,喉咙动了动,嘴角似是说了句话,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李道一大惊失色道:“是你!”他座下弟子可没有这一号,一巴掌拍了桌子,整个人站起来:“大胆!你竟私闯我演武台偷看师长教习!”
门外西风吹号,飘着雪花,那少女身上血污被冻硬,待要说话身子难以支撑往前倾倒,忽而白光一闪,一道白影接住她,雪元卿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岚祯,那少女奄奄一息倒在她怀中,雪元卿伸手一指点她额头,为她输送真气疗伤。
脑中一点亮光,那感觉十分熟悉,可今日又到这时候,岚祯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欣喜,缓缓睁开眼眸,潮湿的泪水从眼皮下涌出,脸上血痕混着泪水往下滴落。模模糊糊听见李道一气急败坏的质问,她并不想听,她的肩膀被群狼抓伤还有些痛,通灵之术对这里的狼似乎不起作用。
她伤的很重,最终还是没有杀死那只母狼,也没有救得了那头鹿,即使拒绝了猎人的要求,带着鹿出逃,仍见小鹿被群狼猎杀,追击群狼,本能杀了那母狼头领,又见她带了幼崽
走出雪山,身后的一切宛如金光涣散,鹿,猎人,狼都散了,她明白那些都是虚幻,可那幻境太真,不由引得她想起很多往事。
“大胆岚祯!你是如何闯入此间,还不回话!”李道一见这小童又惊又怒,那演武台是他地盘,从未有过下人敢偷看教习学艺,这女童好大的胆子,不知如何潜入竟没有被演武台弟子发现。
岚祯一身是伤,犹自眼泪涓涓,靠在雪元卿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李道一因而道:“你可知门中偷看学艺乃是大罪,本座掌管戒律,你若再不老实回话,一并发落去思过崖冻你个十天半月是招还是不招!”
他凶狠叫骂,岚祯却只勉强以泪眼看雪元卿,勉勉强强道:“早知鹿儿会死我还不如把鹿给了猎户一家”顿了顿,哭了道:“我只是舍不得它死”
她童音稚嫩,雪元卿本欲问清她如何出现,将她抱起些,见她一身伤口又泪眼可怜,不由舍了批评,淡淡答话道:“你若把鹿给他,不过续他半月性命,他外出打猎也会被群狼吞噬。”
她言语冷淡,伸手又将她脸上血污以法力化去,岚祯在环境中忍饥挨饿七日哽咽异常:“既然注定人和鹿都要死,也斗不过饿狼,不若都被饿狼吃了”她问完,心中想起父母之事不由悲怆。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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