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娴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休息了几日,身体便恢复如初了。受伤以后,她再也没能见到楚澜侧,偶尔从宫人那里,可以听到些楚澜君的消息。
窗边的花朵开得娇艳动人,花蕊间吐露着沁香,淡淡香意在殿中散开。白若娴拨弄着今年的新茶,空气中的花香扰乱她的心思,心底没有一刻是宁静的。
立储之日即将到来,说不着急是假的,指间越发用力起来,新茶在她手中变成了碎末,撒了一桌的茶末。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殿外的日光入内,有些刺眼。
“皇后娘娘,南楚公主求见。”宫女轻步上前,跪拜与白若娴身边,恭敬说道。
“传。”白若娴抬眸,敛了眼底的不耐,正色道。
风陌涵死在楚澜清手中的消息,她早有耳闻。
见到邬蜀月的时候,她还是吃惊了一下,短短数月,她却苍老了许多。两鬓间的发丝间闪着几缕银白,眼角处多了皱纹,美丽的眼睛中再也不似曾经那般清澈,带着血丝,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她看向白若娴的眼神中,几分麻木里夹杂着一丝恨意,邬蜀月端庄依旧,只是全身散发出来的疏远感,不禁让人觉得陌生。
两人的地位分不清谁高谁低,也就免了礼数,邬蜀月停在她不远处,藏在衣袖间的手泛白,声音沧桑的像是从古老的旧钟中发出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恩将仇报?”
白若娴掩下眼中的诧异,拂了拂衣袖,起身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道:“那年,我只想让他救楚澜君,不知道他会用婵州禁术。”
本觉得,向她解释清楚,自己就稍微能心安一些。可话说出时,心中的愧疚只增不减,再多的解释都在这时显得苍白无力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怎能安抚邬蜀月受到的伤害。她衣袖一挥,指间多出了几根毒针,逼向白若娴,道:“若不是你强求他,陌涵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就不会被楚澜清逼死!”
从她沙哑的声音中,白若娴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灰意冷与绝望,面对着淬了剧毒的银针,白若娴停在原地,没有动一步,道:“风陌涵的死,我难辞其咎。若不是为了完成我的要求,也就不会使他失去人心,让楚澜清有可乘之机。既然如此,你就杀了我,为他报仇吧。”
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打算让邬蜀月杀了自己,对待死亡,她已无丝毫畏惧,甚至感觉这是种解脱了。
邬蜀月咬了咬唇,握紧了毒针,手上力道一使出,几根毒针便齐齐射了过去。白若娴感觉耳际有阵凉风,身子始终未动,银针带着咻声飞过,几缕碎发落在了地上。
邬蜀月眼中的恨意变成了清泪,在眼眶中闪烁,摇摇欲坠,她摇着头,低泣道:“杀了你,陌涵也回不来了,我的生活也回不去了。白若娴,你活着,我还能恨着你,我要每天每日都诅咒你,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她心中的悲苦,白若娴又岂会不知。见着她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手心中,泣不成声。
白若娴终于有了些反应,低垂下眸子,把她的悲伤看在眼中,走上前,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白若娴随着她缓缓蹲下身,拉开她遮脸的手,用丝绢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道:“让我帮你杀了楚澜清,给风陌涵报仇。”
多日的悲痛,让邬蜀月的眼睛有些泛肿,白若娴在心中轻叹了一声,不由自责,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造成了这么多错事。
心中对待邬蜀月始终是内疚的,便让她留在楚宫之中,也好商议策划如何除掉楚澜清。不过,在这之前
白若娴端坐在桌案旁,研着磨,在纸上写画着什么。纱幔外跪着一名暗侍,他是白若娴入宫以来的心腹。
“属下每日都在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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