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村地处皖南山区以东,紧挨着姜国神秘苍茫的皖山,布藏江从村口经过,终年不冻,碧波荡漾,垂柳依依,取其景致以绿水为名。
后靠山,前临水,虽说离毗邻的镇尚隔大半日的脚程,但村民靠山吃水,年景还算不错。
此时,村头布藏江水畔刘大山家刚用完早饭,两口子,近几日都勉强靠麦饼果腹,忙里忙外修补家里被震裂的墙角屋顶。
几日前,皖山突发地动,山石滑坡,来势太过凶猛,坡下的人家皆遭了秧,能逃出者寥寥无几。
村中有房屋不够坚固者,有全屋尽没,也有倒塌大半的,人员伤亡自不用说,刚发生那会,村里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刘大山家是前两年新建的大宅院,大山婶当初为了在公婆面前争口气,下着血本建的屋,地基打的牢固,砖瓦用的也上乘,但地动来袭,还是可见墙角砖面处处裂痕,目睹之下心惊肉颤。
他们家算是情况比较好的,灾情初发,留孩子在家看着屋,两口子跑去给受灾深重的邻舍帮忙,到今日才有空好好捯饬捯饬自家院落。
大山婶把掺了糯米的黄泥浆递给垫着桌面高高站着补顶梁一条蜈蚣状缝隙的刘大山,回头看了眼,正瞧见半开着门探头探脑往院子中张望的小儿子,喝道,“做什么,还不回去屋里躲着,灌了风可了不得。”
小根子被她娘唬了一跳,啪的一声重重甩上门。
大山婶被门发出的重响震的眉心直跳,再加上那不及缝补的正屋梁上扑棱棱的掉下石砾来,更是怒从心起,“小崽子,屁股痒了,要拆房上梁了不成。”嘴里骂着话,可这边又委实走不开,只能朝着左手边的挂厚重帘子的偏房喊道,“翠花,翠花,在房里磨叽什么呢,快去看着你弟弟。”
那房里过了半晌才有动静,慢腾腾的有人出来,圆脸大眼弯弯眉,樱桃小口一点红,厚实花布大棉袄看不出线条,双手拢在袖口,垂了条白底回字纹的绢子,应是个十三四岁待嫁姑娘,只是她刻意揉捏出来的娇柔气质,让人看了分外眼晕。
见她人出现在门口,大山婶气得更烈,骂骂咧咧道,“叫你打结子你嫌累,叫你绣花你说伤眼,上灶头做活,你嫌脏,现在可好,连弟弟都不看了,躲在房里光做春秋白日梦,我柳若娘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翠花被她娘一通骂,当下红了脸,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用绢子掩面,哭哭啼啼的望向刘大山,“爹爹,你看看娘她说的是什么话,这要是传出去你女儿都不要做人了。”说完,裙底脚一跺,转身就进了房,还把敞开的门死死的关紧,用力过猛,整个院子都回响撞击声。
“这该死的臭丫头,我饶不了她。”大山婶又被震了一震,当下怒火攻心,捋起袖子就要去收拾人去。
“好了,好了,你发的是什么火,孩子都好好的,你还计较什么。”
这对母女生来就是冤家,一天不吵上一回,这日子就不能过了似的。可这几日村里那些死了亲人的惨剧还没看够,好歹他们家每个人都囫囵圆的,就不要在计较这些小事了。
大山婶子显然是暴脾气,发作起来不管不顾那种,被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心气稍平,但挡不住她还想唠叨几句,“话可不能这么说,逃过劫难,就不过日子了,大丫头可是十四了,隔壁香兰十四都嫁人了,我知道你跟大儿琢磨着日子好过了,不想委屈翠花,想让她找个老实能干的好过日子,可她心里琢磨着什么事,你知道不!”
“大丫头能有什么事,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到是觉得比村里其他野地里跑的姑娘好太多了。”刘大山不以为意手下不停的忙着活。
大山婶白了他一眼狠狠捏了一记丈夫的腿肉,示意他停下活,她有话要说。
刘大山无法,拗不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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